nbsp; 任樱草生气问道:“你为何喜欢把一些坏事都赖在自己身上?”
萧念雪无奈,他苦笑着,不再言语了。
苏州城的万家灯火都在他们脚下闪烁着,又有雪花映衬,星星点点,不甚好看。
屋下的雪地中,又走来几个赶路的人,看是雪大,想避避雪再走,便扣响了屋门。
萧念雪苦笑道:“看来今晚注定是不平静了。”
说罢,自天窗跳回屋中,给那几人开了门。
他拉开门栓,一打开门,屋中的油灯便在迎面而来的风雪中跳了几跳。
屋内的光线也忽地暗了一些,萧念雪关上门后,那灯芯停了跳动,屋里这才又亮起来。
外面有不知谁家的狗在雪夜大叫,正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萧念雪招呼道:“几位可是来避避雪?”
一共进来七人,个个身着披风,头戴斗笠,将几人的眼睛鼻子都遮着,只留下嘴巴在外面。
七人找了张桌子,一同坐下来。
其中一个人打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不用找了。”
萧念雪拿起银子,招呼道:“外面的雪真是挺大,我给几位烧点水去吧。”
他将银子装在怀中,便去烧水。
萧念雪一边烧水,一边望着七人,又暗暗发笑了。
他缺银子吗?
不缺。
他从来不缺银子,却将这几两银子揣在怀中,宛如一个穷光蛋一般揣进怀中。
那七人不缺银子吗?
很缺。
他们此行来,虽扔出去这几两银子,但这几两也似乎是身上最后的一些银子了。
世上这种人很多,有钱的总是装作没钱,而没钱的人又喜欢到处摆阔,装作有钱。
这种人甚至很多,萧念雪想着想着,便入了神。
壶盖被蒸汽顶得噗噗作响,白雾自壶缝间打着旋飘上木梁,他这才又回过了神。
进来有七个人,他却拿了八个碗,倒了八碗开水。
萧念雪也坐于七人一旁,端起碗,喝了口开水,将他冰冷的身子暖了暖。
七人端坐在屋内,沉默不语。
屋中寂静地像空无一人,然而实际上是好端端坐着八个人的。
萧念雪见几人的水好好地放在桌上,并不喝一口,便劝几人喝口热水。
“我以前喜欢喝酒,现在发现酒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喝醉酒后,思念的人愈发思念地深,痛恨的人愈发痛恨地深,还不如喝些开水来。”
萧念雪道。
七人依旧不语,桌上的水依旧安静地放在那里,冒着热气。
萧念雪又问道:“几位为何不摘下披风斗笠,也好暖暖身子。”
这时,刚才掏银子那人说话了,声音很冷,如门外的雪一般。
“身子一舒服,拔剑的手便慢了,杀人的剑也就慢了。”那人道。
萧念雪一笑:“你们要杀谁?”
那人抬了抬斗笠,依旧不露出脸来,但嘴角却微微翘了一翘,像是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