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进了自己的房间,也关上门,心里突然有些寂寞。
我倒在床上哭了一场,发泄完之后倒是舒服多了,刚擦干眼泪准备睡觉,手机又不知趣的响了起来,是石诺打来的。
“薛小姐,你没事吧?”石诺的声音有些着急。
“哦,怎么了?”
“昨天半夜我们少爷又发病了,情况不太好。太太打电话找你,你一直没接,后来又说不在服务区,我担心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宋词病了吗,那他昨天半夜有没有出去?”
“什么、出去?”石诺很是诧异:“他病得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微弱了,现在还睡着呢,怎么出去啊?”
宋词一直都没离开家?那昨天晚上在鬼楼里的是、魂魄?若薇之前不是一直都“上门服务”的么,现在怎么改方案了,难道是怕我捣乱?不对呀,那我昨天怎么也被请去了……
“薛小姐,你在听吗?”
“哦,在呢。不好意思,上完夜班有点困。”
“没事,那你赶紧休息吧。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太太又请了那个什么墨灵大师,现在在楼上做法呢,我觉得挺古怪的,如果她们还叫你,你要不找个借口别过来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有些感激,没想到还有人关心我。
我找出组长的微信,给她发了个消息——组长,真是抱歉,我准备离职了。
我虽然觉得自动离职不太好,但申请辞职的话还要再上一个月的班,那我得光顾鬼楼多少次啊?好在公司客服流动量很大,许多同事今天刚发了工资,明天就不来了。而且这个公司给了我太多的疲惫和厌倦,我这么做心里倒也不觉得太愧疚。
组长立刻发了好几条微信,一直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回她说身体不太好,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她又不停地挽留我,最后说至少把这个月做完,否则没法给工资。
“那就不要了。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我回完这条消息后,就把手机放到一边了。
迷茫之余我心里还有几分应战的感觉,不是不能长时间离开么,那我就以身试法看看。
我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果不其然,手机里10几个未接电话,除了公司外,还有两个陌生号码。我只觉得饿得难受,并不想去理会。
我出了房间门,爸妈已经吃完晚饭了,老妈正在收拾碗筷:“哎呀,你在家啊。我就说孩子好像在家,你还说没有,现在饭都吃完了,我去煮点面吧。”
“什么叫我说没有,是你说没听到她回来。我叫你开她房间门看看,你又不开。”
“明明是我叫你敲门,你不敲……”
两人又展开了积极的辩论,我真是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我叫外卖就行了。”我赶紧让他们休战。
我拿着外卖回了房间,准备开个搞笑片,边看边吃,调节一下心情。可是刚吃第一口,我的心就被泼了一瓢凉水。
好苦!这苦味丝毫不亚于今天凌晨喝的汤药,到底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还是体内的阴气已经严重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了?怎么办,如果是后者,岂不是要活活饿死我的节奏?
我慌忙喝了口水,还好,水不算太苦,可是水也不解饿呀。再说了,光喝水能坚持几天?我颓丧地趴在桌子上,想到宋太太请墨灵大师在家中做法,难道我也去找个高人?但要去哪找呀。
我突然想起什么,打开书橱,把最上层的一本《金刚经》拿了下来。小时候爸妈工作忙,我经常一个人在家,邻家老奶奶教我念过一些经文。后来我们要搬到F市,临走前她送了一本破旧的《金刚经》给我,说留着做个纪念。这本书我一直收藏着,但是很少拿出来翻,因为——这是一本血书。
我翻开破损泛黄的封面,一缕血腥味飘来,因为时间久了,字迹已经有些发黑,让人敬畏之余又有点恐惧。我看过简体版的金刚经,所以这繁体字读起来也不觉得太费力,但奇怪的是我的耳边好像出现了幻听。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如泣如诉的声音,好像有人靠在我的肩上吟哦,我耳边似乎能够感受到她幽幽的鼻息,还有那诡异的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