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贸附和之后,顺便把古镜还给包龙图。他经营的是法器,而不是古董,就算古镜再有价值,他的兴趣也不会很大。
“回头我要找个大师帮忙鉴定一下才行。”包龙图把古镜拿回来,然后琢磨道:“从镜纹来看,这可能不是汉镜,说不定是唐境呢。如果说是唐镜,我就要发了……”
“唐镜很值钱?”方元好奇问道:“好像汉代更久远吧。”
“切,一听就知道你是收藏小白。”包龙图鄙视道:“古董的价值,永远是品质第一,在品质相等的情况下,才看年代的久远、以及稀少的程度。”
“在历朝历代之中,唐镜的铸造工艺无疑是最高的,所以前几年收藏最火热的时候,才有一块唐镜卖了几千万。”包龙图憧憬之余,也有些叹气:“不过这两年,收藏投资归于理性,唐镜的价格也慢慢回落。”
“当然,价格回落也有限度,一般的唐镜至少能卖几万、十几万,而像我手中的这一面古镜,保存比较完好,镜纹又十分清晰,甚至还有镜铭。只要能够确定是唐境,估价二三十万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包龙图口水哗哗流,眼中充满了期盼。
“镜铭?”
一时之间,方元看了过去:“什么镜铭?”
“就是这个……”包龙图伸手示意道:“被铜锈遮挡起来了,但是触摸感受,就知道这是镜铭,好像是篆书。”
“什么篆书?”方元伸手碰触了一下,然后之间惊愣起来:“奇怪了!”
“奇怪什么?”包龙图不解道:“有什么不对?”
“有气场……”方元沉吟道:“很微弱的气场,如果不是接触到了,我恐怕也忽略过去。”
“什么?”包龙图一听,眼睛顿时睁大了几分,然后惊喜交集把古镜塞到方元手中:“看,你快点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法器。”
“真有气场?”与此同时,熊贸也不淡定了,连忙挤过来再看。要知道东西才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他看了判断这不是法器,现在方元却说古镜有气场,分明是打脸啊。
“……铜锈太厚了。”方元也没有留意熊贸的想法,拿起古镜看了一会,立即说道:“熊老板,你这里有毛巾吧,借我一用。”
“给……”包龙图眼明手快,直接在茶几旁边拿了块抹布过来。
“包子,不介意我把铜绿擦去一层吧?”方元示意起来:“用力抹擦一遍之后,可能会破坏你说的铜绿美感。”
“不要紧。”包龙图摆手道:“反正能擦得去的,都是锈屑。真正的铜绿,那是与古镜浑然一体,在内部长出来的,别说擦了,就是挫也未必能挫开。”
“既然这样,那我就擦了。”
说话之间,方元用抹布在古镜中擦拭起来,他动作比较轻缓,力道更是不轻不重,先是从古镜的边缘开始拂过,然后由外及内,一点一点深入。
两三分钟之后,方元才算是把古镜完全擦了一遍,古镜立时变得干净了许多,付出的代价则是抹布上沾满了锈屑。
与此同时,方元又换了一条毛巾,然后力道由轻变重,比较用力的在镜铭上摩挲起来。片刻工夫,遮挡镜铭的铜锈变淡了,篆书铭刻也逐渐清晰可见。
“得而宝之,宜子宜丁!”不得不说,包龙图的古文功底不错,在方元收手之后,研究了下就把篆书辨识出来。
“啊。”同一时间,熊贸一惊一乍:“东西真是法器。”
“真的?”包龙图喜出望外:“没看错吧。”
“这回错不了。”熊贸苦笑道:“方师傅出马,哪有看走眼的道理。”
“熊老板是一时疏忽了,没有留意到镜铭而已。”方元笑了笑,开解道:“谁又能料到,气场没有凝聚在葡萄纹里,反而是结在篆书镜铭中。”
“方师傅不用宽慰我,看走眼了就是看走眼了。”熊贸坦然道:“况且输给方师傅,也不算丢人。”
“你们别打哑谜呀。”就在这时,包龙图一脸兴奋表情,不停催促道:“快说说看,古镜怎么又是法器了?”
“这要看镜纹和镜铭。”方元微笑解释:“镜纹是一串葡萄,在中国传统的习俗之中,葡萄寓意着多子多孙,人丁兴旺,而镜铭也无疑点明这一点,得而宝之,宜子宜丁,充分说明了这面古镜在铸成之时就充满了吉祥的祝愿。”
“也就是说,古镜一开始的时候,就有祈福的功能了。”熊贸补充道:“不过类似这样的古镜,气场一般凝聚在葡萄纹中,但是没有想到这面古镜居然反其道而行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