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其说将必与贱人。不与君子听之,废君子听治;与贱人听之,废贱人之从事。今王公大人惟毋为乐,亏夺民之衣食之财以批乐,如此多也。
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
昔者齐康公兴乐万,万人不可衣短褐,不可食糠糟。曰:食饮不美,面目颜色不足视也;衣服不美,身体从容丑羸不足观也。是以食必粱肉,衣必文绣,此掌不从事乎衣食之财,而掌食乎人者也。是故子墨子曰:今王公大人惟无为#23亏夺民衣食之财以村乐,如此多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
今人固与禽兽、麋鹿、辈乌、贞虫异者也。今之禽兽、麋鹿、辈乌、贞虫,因其羽毛以为衣裘,因其蹄蚤以为夸屦,因其水草以为饮食。故唯使雄不耕稼树艺,雌亦不纺绩织红,衣食之财固已具矣。今人与此异者也,赖其力者主,不赖其力者不主#24。君子不强听治,即刑政乱;贱人不强从事,即财用不足。今天下之士君子以吾言不然,然即姑尝数天下分事,而观乐之害。王公大人蚤朝晏退,听狱治政,此其分事也。士君子竭股肱之力,直其思虑之智,内治官府,外收敛关市、山林、泽粱之利,以实仓糜府库,此其分事也。农夫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升#25粟,此其分事也。妇人夙兴夜寐,纺鲭织红,多治麻丝葛绪,细布縿,此其分事也。今惟毋在乎王公大人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蚤朝晏退,听狱治政,是故国家乱而社稷危矣。今惟毋在乎士君子就乐而听之,即必不能竭股肱之力,直其思虑之智,内治官府,外收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仓康府库,是故仓糜府库不实。今惟毋在乎农夫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升#26粟,不足。今惟毋在乎妇人说乐而听之,即不必夙兴夜寐,纺绩织饪,多治麻丝葛绪,细#27布縿,是故布縿不兴。曰:孰为大人之听治而废国家之从事,日乐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
何以知其然也?曰:先王之书汤之《官刑》有之。曰:其桓舞于官,是谓巫风。其刑,君子出丝二卫,小人否似二伯黄径。乃言曰:呜呼!舞佯佯,黄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降之日#28徉,其家必怀丧。察九有之所以亡者,徒从饰乐也。于武观曰:启乃淫溢康乐,野于饮食,将将铭,苋磬以力,湛浊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章闻于大,天用弗式。故上者天鬼弗戒,下者万民弗利。
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士君子,请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在乐之为物,将不可不禁而止也。
注释:
#1《闲诂》倒『神鬼』二字,当从。
#2『轰』下举沅据《太平御览》补『神日无惧』四字。
#3『神』下《闲诂》补『名』字。
#4『陆』《闲诂》作『珪』,是也。
#5『是』下毕沅据他本补『时』字。
#6『之』下毕沅据《太平御览》、《事类赋》增『臣』字。
#7『子』下毕沅以意增『墨子』二字。
#8『为』《闲诂》作『惟』,是也。
#9毕沅云:『亦何书一三字衍。
#10『止』《闲诂》作『上』。
#11『住』毕沅云为门隹一字之误,『隹』,古『惟』字。
#12同注11。
#13『禹书』《闲诂》改为『商书』。
#14同注10。
#15『现』毕沅校为『见』。
#16毕沅据《太平御览》补为『有勇力之人。
#17『主别』毕沅校作『生列』,是也。
#18『楚』《闲诂》作『楚』。
#19『毋』《闲诂》作『母』,是也。
#20『特』上毕沅补『非』字。
#21『譬之』至此,《闲诂》移下文『然则当用乐器」之下。
#22『大丈闲诂》作『丈』,是也。
#23『为』下王念孙补『乐』字。
#24『主』《闲诂》作『生』,是也。
#25王念孙云:『升』当为『叔』,叔与菽同。
#26同注25。
#27『细』《闲诂》校作『捆』。
#28『日』毕沅校作『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