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栗炭,炭上围了几个红薯,一个一米高的三脚吊架吊了口锅,锅里热着羊奶,侯珠们进来的时候羊奶刚沸,牡丹手里握着一只装了杏仁的青瓷碗,见奶沸腾了,她往锅里加了杏仁。
“娘!”侯珠笑着叫了侯氏一声,侯氏抬头对着她笑笑,又自顾的看手中的账册,一边看一边做记录。
撅着嘴将斗篷、手炉给了琥珀,围着炉子看了一圈,对牡丹说:“头回见这样的花样!”
“可不!”牡丹笑着舀了一碗给侯珠,见侯珠接了,说“这是隔壁总兵太太从京里带来的方子,说是能美白肌肤,昨儿夫人听了就嘱咐我备着给你喝。”
“谢谢娘,”侯珠吸溜了一口,热腾腾的羊奶表面有一层厚厚的奶皮子,香极了!
“娘也喝。”侯珠端着碗到了侯氏面前,侯氏笑着抿了一口,
摩挲着侯珠的头顶,笑道:“珠珠也是大姑娘了。”
侯珠一蹭坐在炕沿,不收回手,侯氏松了眉头,笑的更和煦了,接过侯珠手里的碗将碗里的羊奶喝完,她笑道,“昨天的功课都做完了,花绣了多少?交给你的账册都对过了吗,挑出来了多少错处?”
“嘿嘿”侯珠摸了摸鼻子,她的这对父母可是不得了,“我只挑出了一处,花昨天先生交的功课做完了!”
侯氏挑了挑眉,斜眼看了看侯珠。
侯珠自己不自在了,“我这就做么,蕙兰都没有那么多的功课,她还骑马,我是女——”
“嘘——”侯氏正色对侯珠说,“女娃娃有女娃娃要做的功课,你和蕙兰家庭背景不一样,以后走的路也会不一样,她将过上的生活包括骑马,你要操心的更多的是账册,我们只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你没有哥哥弟弟,嗯?”
“知道了!”侯珠心虚的低了头,宁肯侯氏像蕙兰家那样骂她,也不希望她微笑着责备自己。
“我就去做!”
“今天就在隔间,我和你父亲还有事儿商量,你待会儿在旁边听听,马上就是大姑娘了,要多留意这些!”说着,侯氏顿了顿,似是又想起些什么,接着说,“让你学绣花是为了锻炼你的耐心,女娃娃怎么能够毛毛躁躁的,别只顾着完成功课!”
“知道了——”侯珠笑着往外间跑去。
“这孩子!”侯氏对着牡丹一笑,“给珠珠再盛一碗,剩下的你拿去跟他们分了,这杏仁整个的煮口感不好,你拿到风炉上炕香了用研钵碾碎,最后洒在奶皮子上就好。”说完她又专注在自己手中的账本里。
牡丹依言去了,琥珀跟着打下手,一时间只有侯氏不时在纸张上书写的沙沙声。
岁月静好。
侯珠凝望着侯氏,脑海里浮现了下人们传说的侯氏和侯老爷的故事。
侯老爷本名侯嘉,籍贯在楚地,家中世代耕读,侯老太爷是乡间的夫子,后因三藩之乱,老太爷带着侯老爷逃难到大桥镇,投靠妹婿,也就是侯氏的父亲李老太爷,不想天不假年,英年早逝,侯老爷自小在市井中拼搏,而侯氏便是那个不顾父亲反对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人。侯老爷小有成绩后,终于得到李老太爷的认可,娶了侯氏,并将家业越做越大,成了这大桥镇乃至黔地数得上的大富人家。
心里很是好奇,有这样好的父母原来的侯珠是为什么成为女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