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绣桔这里愁绪满腔,正院里面也是愁云惨雾的。
表姑娘夏婉云上午就让人去告诉孙绍祖自己受了委曲,要回家去,可是左等,右等,都快正午了,还不见孙绍祖的人影,所有的委曲就都化做了眼泪流了出来。
春娇在一旁拿话宽慰着也不太管用,如果不是她妹妹春蕊现在还躺在床上,不宜移动,她还真像平常一样,撺掇着夏婉云真的打包东西离开,就不信,孙绍祖还能不拦着。不拦着的话,回到家舅太太那里首先就过不去。是舅太太让自家姑娘来的,并且还给了姑娘一个玉佩,说是如果祖儿没有媳妇,还想让姑娘当她家媳妇呢。
夏婉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见孙绍祖真的不来,东西也不收拾,抬脚哭着就要走。
春娇见这样,正中下怀,便跟上。
胭脂姨娘那边的大丫鬟石榴刚好出来,看到夏婉云气冲冲的样子,心里面好笑,对后面跟过来的春娇笑道:“春娇姐姐,夏姑娘这么急,是要去那里?”
春娇那里有功夫理她?
“石榴!”胭脂姨娘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回来的,今天着装格外隆重而且奢华漂亮,身后却是跟着一个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石榴跟着。“表姑娘这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呀?刚才在院门口,要不是我躲的快,就让她给撞倒了。”说着,轻轻地掸掸裙摆上面并不存在的灰。
石榴摇了摇头,亲自打了帘子,说着道:“虽然开了春儿了,但外面依然不比屋里,姨娘进屋暖暖,喝杯热茶,奴婢刚泡好了大爷送来的好茶。”
胭脂一边往屋里面走,一边若有所指地道:“这女儿人啊,也不能太贤良大度了,男人会觉得你不在意他,太无趣;也不能太在意了,老缠着,使小性儿,男人也会烦;只有偶尔大度,偶尔使些小性儿才好。”
石榴一边帮胭脂脱外面的大衣服,一边拍着马屁,道:“她还嫩着呢,一个黄毛丫头,那里懂这么?只知道一味的哭闹……”
“这次又是什么事儿?”胭脂皱着眉道。
“还能有什么事儿?上次春蕊被大爷给教训了,当时大奶奶不是也刚好在旁边吗?这帐自然就算在了大奶奶的头上。去闹了一次,大奶奶没有把她们当回事儿,倒被大奶奶的狗给吓得不轻。这不,今天让人告诉大爷说要家去,大爷也没有理她。自讨无趣罢了。”
胭脂姨娘嘴边含着笑,道:“那就是个被宠坏的丫头!不过,她屋里的那个春娇可跟她性子不一样,说不得这事儿还是春娇闹的。”说不得胭脂姨娘真像了。
夏婉云根本不知道胭脂这边的谈话,只是哭着一路低头往二门上面跑。无论春娇在后面怎么叫,她都当没听见,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掉落下了,砸在手上,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