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这两个小丫头腿一软,就都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被打上五十大板,不死也得只剩半条命了。
“母亲不要,一切都是希悦的错,那个马蜂窝是我让翠儿去砸的,求母亲饶了翠儿。”元希悦面露难色,仿佛对这个处置感到着急痛心。
简直正中下怀,司徒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元希悦这个傻姑娘平时把两个下人看得跟自己的姐妹一般,看着自己的姐妹马上要皮开肉绽了,她能不慌吗?只要她一慌,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你看你这孩子,急得跟什么一样,母亲知道你心疼下人。你说是要替她担责,但母亲又怎么舍得罚你呢。不过……事情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刀马上就要拔出来了,元希悦就等着对方亮招了。此时她脸上仍旧一副焦虑惊慌的表情,现在她越是这样,司徒娟就越会尽快亮招。
“要是一般的小错,母亲念在她是宝贝女儿你的贴身丫鬟,肯定舍不得为难她。不过今天她这一闹,害得家里上上下下不少人都受伤了,母亲如果不对她重罚的话,对全家人也实在不公平,你父亲那里我又怎么好交待呢?”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加上司徒娟恰到好处的表情,换做之前的傻姑娘,百分之百是会信的吧。
“母亲,女儿明白,是不是只要对父亲和家里上下有个交代就可以了,而谁受罚不是最重要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今天这丫头看着一副倔面孔,可是被自己这么一震慑,还是不是得乖乖地顺着话头往下说?司徒娟心里是颇为得意的,不过面上还是要继续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过眼下,母亲倒是有一个办法,这翠儿不仅不用受皮肉之苦,希悦你也不用担心替她受过。”
“那太好了,还是母亲您最有办法,那究竟是什么好主意呢?”元希悦的大眼睛里闪着仿佛一眼能见到底的光芒,眼含殷切地看着司徒娟。
司徒娟见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反而闭口不语,不紧不慢地让人拿出一个平安符,又招呼元希悦上前,亲手交到她手里,又实实地按了按。
“这是母亲今天去保宁寺里上香的时候特意为你求的,上次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好是虚惊一场。今天特意求了这个平安符,就是希望你今后都能平平安安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用整天为你担心了。”
呵呵,本来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捡风筝才会从假山上摔下来,你求个平安符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心安吗?反倒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大功劳一样。
不过元希悦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平白无故拿出个平安符,肯定是想用这种不要成本的虚招从自己这里捞什么好处,加上刚刚几乎是用翠儿的性命相要挟,元希悦能判断到,司徒娟肯定是想让自己干什么危险性很高的事情,捅马蜂窝跟这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其实这平安符是专门找保宁寺住持玄岸大师求的,说是佩戴在身上定能逢凶化吉。娘希望你时时带在身上,这样明天出门的时候就一定能够顺顺利利的。”
“明天要出门?”
“是啊,你不是总嚷……盼着要出门看看吗?明天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去替你父亲给人送样东西。”
“既然是送东西,那母亲直接叫丫鬟去不就好了?”又是恐吓又是平安符,仅仅只是送东西,鬼才会信你的话,元希悦不禁问了一句。
司徒娟早料到她有此疑惑,随即抿嘴笑了笑,道:“这样东西可是十分要紧的,当然是要找最信得过的最善良懂事的孩子去送才行,丫鬟哪里能胜任呢。”
元希悦当然听得出来,什么善良懂事都是些便宜话,倒是最信得过这点引起了元希悦注意,丫鬟不能信任倒也罢了,那管事妈妈、管家她们还比一个傻丫头更信得过?
不过面子上她还是要装出对司徒娟刚刚的话很受用的样子,接下来还得继续探听虚实。
“不知母亲让女儿去送的是什么东西呢?”
“你看看就知道了,其实也是挺常见的东西。”
元希悦不想理会司徒娟今天漏洞百出前后矛盾的话,其实这个人水平也就这样,之前总是欺负元希悦这个傻孩子,难怪坑人水平得不到长足进步。
但当她顺着司徒娟手指的方向看去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呼了一句脏话。
她这位后母机关算尽想要她去送的竟然是临州府家家户户都有的特产青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