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早点休息。”
顾长歌道:“师傅,要不你今天就在这休息吧,这里屋子这么多。”
“不了,皇上还不信任你,以防万一我就不留下了,”龙霂言道,“对于杨轩瑞你万不可大意,万事小心。”
龙霂言走后,顾长歌坐在软榻上出了半天神,才叫丫鬟进来伺候自己洗漱就寝。
待到清池居的灯光尽数熄灭后,躲在黑暗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却是早已离去的龙霂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会趁着夜色来到她的院子外,静静看着她投在窗子上的影子,直到夜色深沉她熄灯就寝,才悄然离去。
他知道,她一直对他怀有戒心。即使她累的时候也会将头枕在他的膝上;即使他受伤的时候她也会彻夜不眠的守在他身边;即使将近十年的漫长时光里,他们互相陪伴,只有彼此。
可是她从来没有对他敞开过心扉。
也对,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对你好呢。更何况她对于他并不算了解,十年里,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大笔钱财、不知道他何以笼络那么多的奇人异士,所以就算他时时想着她念着她,对她来说也只是别有用心吧。
又或者她并不在意,只要能帮她报仇,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但是,他希望在她眼里,他只是龙霂言。
不是背负着众人期望的西齐六皇子龙星彦,不是有着一大堆秘密的天下第一琴师霂言公子,他只是他。
就像在他心里,她不是失去亲人一路逃亡的顾小小,不是背负着报仇雪恨的顾长歌,她只是那个在戏台上唱错戏词还不慌不忙的小花旦。
“主公。”
将眼底的万千情绪敛去,龙霂言回头对身后垂手而立的云起问道:“你不在烟云楼待着,来这干嘛?”
听到龙霂言略带不耐的话语,云起心中涩然,轻轻开口:“西齐有消息传来,是您母妃的亲笔信。”
龙霂言微微皱眉,开口道:“最近西齐有什么事发生?”
“陛下已经两天没有上朝了,皇后借口陛下龙体不适需要静养禁止任何人探望,国事暂时由大皇子代为处理。贵妃估计朝堂会有大的变动,希望您能尽快回去好共商大计。”云起道。
龙霂言冷哼一声:“蠢货,中计了都不知道!他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我又何必远离朝堂。传信回去,叫母妃静观其变,万不可轻举妄动,另外叫我们的人安分点,我保他们无事,不然就不要怪本殿下见死不救了。”
云起点头称是,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主公不回西齐吗?”
“云起,你何时也这么多事了?”
感觉到龙霂言此刻的不喜,云起连忙跪在地上请罪:“是属下逾越了。”
“下不为例。”回身最后看了看黑暗中的屋舍,龙霂言不再停留,身形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云起也在神情复杂的望了眼清池居后,消失在远处重重的楼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