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喂虫子啊,太他娘阴险了,可他的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情况,但我估计虫浪此刻已离我不到一个手臂的距离,那种明知危险即将来临却无力躲避的恐惧感,犹如无数的尖针刺进了我脖子里,令我后脑勺都发麻了。
阵阵抓挠之声在我耳边响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没有一只黑甲虫来咬我,全都与我擦身而过去咬康胖子。
我觉得太奇怪了,这虫子难道有高智商,还会挑肥的下嘴?
只听见康胖子一声鬼叫:“见了他娘的大头鬼,你们盯着我干啥,啊!”
我赶紧冲他喊到:“不想死就快过来,那些虫子害怕死鱼脸!”
听我这么一说,康胖子以火箭之速奔了过来,我们仨就这样紧紧地抱成一团,场面实在有点暧昧。
“往那边挪。”死鱼脸下巴朝墓室对面点了点。
我们一步步往那边挪,吃人的黑甲虫像见了天敌一般,全都往旁边闪开。
不知怎么回事,这距离似乎比看起来要长,挪了半天发现才到一半。
可能是光线太暗,我进来时判断错误,不过还好有死鱼脸在,黑甲虫像见到瘟神一样全都避开他。
我们艰难地慢慢挪动,我终于瞧清楚这边的状况,居然有一道门,我大喜,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却听见康胖子喊了一声:“他娘的是封墓门!”
我心说奇怪,怎么墓室里头还有封墓门,仔细一瞧,竟然也是一道汉白玉大门,陷入了门下的凹槽里关得死死的,
我暗骂,这修墓的人脑子进了水吧。
死鱼脸松开了我的肩膀蹲到了门边。
我担心虫子会扑过来,忙说:“别看了,咱们没有撬棍,就算三个人合力也打不开。”
死鱼脸完全不理会我,只见他伸手往凹槽那细小的缝隙一插,手指竟然插了进去,一抬一推,汉白玉封墓门就打开一道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他一晃便钻了进去。
我去,真是神人!
我和康胖子丝毫不敢迟疑,从门缝钻了出去,反身就将门关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门喘着粗气。
死里逃生之后,还心有余悸,康胖子从防水包里掏出一包烟,递了根给我和死鱼脸,死鱼脸摆了摆手不要,我和康胖子就抽起烟来。
我吸了口烟,内心终于能平静一会了,想起刚刚死鱼脸手指插进那么小的缝隙里,我就担心他受伤,便说:“死鱼脸,给我看看你的手。”
死鱼脸将左手伸过来,我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受伤,手指也与常人并无任何区别。
“这门下的凹槽缝隙那么窄,根本插不进手指,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摸摸看。”死鱼脸动了动食指与中指。
我一摸,惊得脸色一变,这两只手指的骨头竟然是软的。他是怪物吗?
康胖子见我脸色不对,也摸了摸死鱼脸的两只手指,他没有惊讶,反而冲我鄙视一笑,说:“大惊小怪,这是鬼探指。”
鬼探指?这也太假了吧,骨头怎么可能软到那种程度呢,我抓着康胖子要他解释清楚。
他说这是北派摸金校尉失传的一种神技,从婴儿出生那天开始,以八十八种特殊药水每日浸泡,加上特别的工具辅助训练,成年之后,那手指的骨头就能变软,但只有承传几百年的盗墓大家族才有能力训练出来,看来死鱼脸的背景不俗啊。
感觉死鱼脸身上的迷越来越多,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死鱼脸,你怎么会从那满是虫子的石棺出来?”
“我与你二伯走了左边的甬道,后来走散了,我进了一个密道,出来才发现是一口石棺,就遇到了你们。”
二伯落单了,也不知他情况如何,但他以前是土夫子,现在又是考古专家,即便遇到什么事情,肯定能应付自如,我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
那些吃人的虫子实在是太多了,差一点就送了命,也不知那是些什么虫子,便问道:“死鱼脸,那鬼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还吃人啊?”
“那叫毒尸螯,靠吃人肉为生。”
这么邪门的东西,数量竟然如此多,那要吃多少人才能养活它们啊!我想起了外面山谷中那个堆满白骨的深坑,人面狼的肚肠是烂的,只怕是吃不了东西,也许它们出去捕猎,是为了丢回深坑喂养毒尸螯。现在想起来一阵后怕,幸亏咱们没有下去,只怕那些洞里除了人面狼,还藏着大群的毒尸螯。
我继续问道:“你还练了什么神功,那些毒尸螯见了你就躲。”
死鱼脸盯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体说:“看到伤口了吗?”
我用防水手电从头到脚扫了几遍死鱼脸的身体,仔细打量一番,看到他浑身上下布满许多鲜红的伤口,有神功护体竟然也会被咬伤,看来那神功不是时刻都灵啊。
死鱼脸又指了指康胖子,我一看,靠,死胖子果然坚强,身上的伤口比死鱼脸还要多,有些伤口简直是一个血淋淋的洞。
最后,死鱼脸又指了指我,我从上摸到下,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除了大腿上那个血洞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被咬,我和康胖子能活到现在,真是要感谢死鱼脸。
我便对康胖子说:“幸亏有死鱼脸在,不然我俩会被吃得连皮都不剩。”
死鱼脸看着我说:“那些虫子其实是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