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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为何这般看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看着南昀笙那灼灼的目光,似火烧一般。她出门前,祈月非要拉着她施了些水粉。难道,她这样子很奇怪么?她平时确实懒得弄那些玩意,总是有些麻烦。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此时,她眼前这个如画的男子,这般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平静说了出这句话。这……倒让她有些愕然了。
忽而,她这心里,似乎总是有些不平静。脸上,也有些许不自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接下他的话了……
而当她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南昀笙已将她带进了船内。这木舟,看似很小。里面的空间倒算是大的,容三四个人是没问题的。
此时,那个小哥已然解了绳子,双桨划进清波里,一轮又拨开一轮……
小桌上摆了些酒菜水果,旁边还有一把精美的琴。这里的布置,倒是别致风雅。没想到,南昀笙,还是这样一个雅致的男子么……她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你这丫头,为何今日总是在发呆?怎么不坐下。”
思量间,南昀笙已然坐在桌前。颜子衿微微一笑,走到桌边,正对着他,慢慢地坐下来。
她笑着说:“子衿是想,今日难得,爹爹邀我看烟花,只是,这烟花怎么不见影,我们却上了舟。”
“子衿,你也太心急了些。”他的神色淡淡,嘴角的弧度不减。
他顿了顿,说道。“再说,没有烟花又有何妨?陪爹爹泛舟凌风,有何不可呢。”
“爹爹说的是。难得今日,有酒有菜,应该好好享受才是。”颜子衿笑道。说着,便拿起酒壶,给自己和他的杯里满上了。
“这酒有些烈,你莫要太急了。”见颜子衿牛饮,他好意提醒道。
“无妨,好酒总是有些烈的。”颜子衿嫣然一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南昀笙也没有再管她了,看着颜子衿一杯一杯复一杯。他也拿起一杯酒来,优雅地浅酌。
不知何时,船已经离岸边越来越远,慢慢地驶向湖中心……
这时候,南昀笙忽然发了声。
“子衿,你不想问爹爹么?问我,为何不在那群老头面前护你,甚至,连面也没有露。”
“我要问你什么呢?爹爹”酒过三巡,颜子衿的脸已微微透着些红晕,更显娇媚。可她丝毫不知,她的神智依然很清醒。
“你不去是其实是好的……这样一来,我才能更好地在南家站住脚跟。我知道,此时,你若是护我一次了。那将来,会有更多对这少主之位虎视眈眈的人,来欺我。”
“哦~爹爹还以为你会怪我呢。”
“不……我之前确实有些怨您。但是,等静下心来已然明白了。如果能让南家的长老也对我无可奈何,我之后在南家的路,至少这路的开头,怕是好走了一点。”
“子衿,你不问爹爹。爹爹我,倒想问你了。”
“那,爹爹想问子衿什么呢?”
南昀笙眉角一挑,问道:“你怎么不干脆放弃这少主之位,在我们南家安稳地过这一生呢。”
果然,在南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的耳朵。看来,他已经知道那一年之约了。
“安稳……呵呵,这世道,哪还有安稳呢……”
“哦?”
“我虽然尚幼,却也不是个傻子。若我真的放弃了,在你们南家,便是无用之人。连个仆役也不如吧,更何况,爹爹也不会要子衿了呢……我又怎么会着,那群老狐狸的道呢。”她眼角一挑,皆是妩媚。
“你这丫头,居然敢称德高望重的南家长老为老狐狸?”南昀笙眼角一眯,佯怒道。
“您不还说他们,是老不死么?爹爹……”颜子衿眨眨大眼,俏皮一笑。
也许是醉意上心头。此刻,月下轻舟,她并不是怎么怕他了。
“呵呵……好你个颜子衿啊。”
颜子衿没有回他,静静喝着自己的小酒。
南昀笙说的没错,这个酒确实有些烈了,她喝了好几杯,已然有些晕乎乎。之前亏她还以为自己酒量惊人呢,呵呵……
天阶夜色凉如水,清雅的明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潜入湖光水色里。
这个寂静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她:“子衿,你可知道,神剑折颜……”
“我当然知道了。”
“哦?”他的眼睛饶有趣味。
“这不是我颜家的剑么……世人都说此剑,能让持剑者武功修为大长。江湖传言,若得折颜,号令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