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下了堕胎药?”祁呈忽然一个灵光想到。
六姨娘只顾满腔怒火,不置可否。
但祁呈又不明白,惯事不喜藏着疑问,又打探道:“那她是如何给太太弟妹或嫂嫂下的药呢?”
琏子听着公子老毛病又犯了,凡事不管场合都只顾瞎问,于是扯了下他的衣服递给一个眼色,祁呈惯不喜他如此,将衣袖拉了回来,扭头不去看他。
六姨娘从方才的愤怒中平息后,似注意到这一小动作,对祁呈颔首道:“祁公子真是对不起,家里的丑事让公子见笑,只是现在我还有许多事情得处理,不便与公子解释,若是公子想听,等我将此事办完后,再来将欲公子,你看如何?”
祁呈见六姨娘很是为难,想着她既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讨没趣,只得悻悻道:“那既然太太有事要忙,我就不多留了,只是我这人心里藏不着疑惑,太太记着完事之后一定要将来龙去脉告诉我。”
六姨娘见他活像个问题多多的小孩,只得无奈点头。
祁呈有些不舍,这几天只顾在允陵玩赏,一回到家就累的像活死人,前几日他叫琏子送给三小姐的东西她想是收了,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欲打算午饭后来她园子当面讨句道谢的话,也可窥探下这三小姐的真面目,谁知却撞上这不巧的事。画儿是三小姐唯一的丫头,画儿下毒害死她人,又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之间会不会又有三小姐什么干系?只是正想时,琏子见他发怵不舍离开,立时向六姨太行了礼将他拖走了。
六姨娘见他们走后才吩咐道:“烟儿,你去将葭儿请出来。”
烟儿立时去请,好一会,蒹葭托着一张吓得惨白的脸出来。
她一眼便望见倒在血泊中的画儿,脚底一软,瘫在地上,烟儿在后一米不及把持,直到她摔倒在地才忙去搀扶,蒹葭避开她的手,满目疮痍,泪如珠线,她本气血不足,此刻哭时,一声断接一声,像喘不过气又铿锵作响,好似将肺都哭的烂碎:“画儿,画儿......”现在她脑子很乱,全身战栗,爬到画儿跟前小心翼翼将她拥入怀里,又紧紧抱住,好像她真的感觉不到画儿的心跳了,好像她真的全身冰凉,就像零落的枯黄,像死木。
真的死了。
不,她刚刚还好好的,画儿刚刚醒来还这样抱过她的,她不过是出来埋藏红花的,对了,藏红花呢?
她将画儿分开,沾满鲜血的手探着她怀中的药包,没有!
还是已经埋好了?
六姨娘和两丫头看她泣不成声的样也心底悲怆,只是又想蒹葭不过是被这丫头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给迷糊住了,要知道真相想是也不会原谅她的作为。
只是六姨娘见葭儿似乎也在找这药包,便问:“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她举着手中被拆散的药包询问。
蒹葭单一看那露光的藏红花,便明了,泣吼道:“六姨娘你误会了,这东西虽在她身上,却的确不是她下的毒!”这句话蒹葭说的从未有过的大声,她在宣泄不满,她没想过画儿都这么死了,还有人在污蔑她“一包药算的了什么?!在谁身上就是谁下的毒吗,六姨娘你也碰过这匣子,为什么就不会是你下的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