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得破相!
匪徒们发现来援敌人并不多,立刻恢复了斗志,仗着人多势众怪叫着逼了上来。刚缓了口气的青壮又开始吃紧,只能拼死反抗。
朱慈烺觉得这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肯定有溃兵逃军混迹其间。
一个满脸横肉的着甲匪徒,借着刀盾手的掩护,突然跳起来投出一柄飞斧。
锋利的飞斧猛地劈中一名青壮的太阳穴,这名青壮连哼哼都来不及,踉跄后退几步就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身子还不甘的抽搐着,可显然毫无生还的希望。
其余匪徒大受鼓舞,举着武器欢呼叫嚣。
此人也不可一世的哈哈狂笑。
突然,一声奇怪的、炒豆似的噼啪声响起,一股硝烟味窜了出来。
这名身披铁甲的匪徒身躯一震,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左胸前,那里被铅弹撞得稀烂,疯狂的冒着血花,他慌张的用手去堵,却怎么也堵不住,血水顺着他手指缝拼命往外流,转眼就浸满了半副盔甲。
他满是污血的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艰难的吼出句“他们有火枪……”,就一头栽倒在地。
郑大海带的鸟铳如此近距离打中流寇要害,就算他着了甲,也还是能要他小命的,
更绝的是,这是铅弹,有毒的。
按当时的医疗条件和水平,基本上是打哪割哪,死亡率可比中了箭矢高多了。铅弹无论是破坏力和杀伤力,都是非常恶心和具有威胁性的东西。
流寇都知道厉害,个个面如土色,慌忙寻地方躲避,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一名流寇弓箭手连忙朝冒了下火光白烟的地方放箭。可郑大海轰翻一匪徒后,立刻机灵的换了个更隐蔽的远地方。
他借着山石树木掩护,快速装填好,点燃火绳,扫视一番,最后举枪瞄准了一个头包红巾满脸横肉、挥着大刀不停吼着“兄弟们,冲啊,杀啊”的匪徒。
此贼应该是匪首,十分的狡滑。
他藏在匪徒背后窜来窜去,难以瞄准。
郑大海轰了他一枪,被他侥幸躲了过去,身边中弹的喽罗嚎得惨不忍睹,这人也骇得肝胆俱碎,躲在人后不出来了。
气得郑大海直骂:“狗娘养的,没长卵子是吧。”
朱慈烺发现贾仁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立刻拉开手上的六斗弓,搭上铁蔟重箭,瞄准其中一个流寇弓箭手,猛地松开了手,嗖的一声,这人也是个贼机灵的,居然身子一扭躲开了,他身后不远的另一匪徒却应声而倒。
朱慈烺还没来得及开心,那中箭匪徒却又爬起来,一把折断箭杆,不顾大腿上鲜血长流,举着刀就哇哇怪叫着朝他扑了过来。
直娘贼,这么悍勇!
朱慈烺咬牙切齿的瞄着他再射一箭,直接命中此人左胸,他狂嚎一声滚倒在地,捂着胸口嘶心裂肺的翻滚惨叫。
他身边面目相似的三流寇全扑了过去,抱着他痛不欲生“哥,大哥”的乱吼。
眼看大哥是活不成了,他们全红了眼,操起武器,朝朱慈烺猛扑过来:“杀了这狗日的,为大哥报仇。”
我靠,四兄弟啊,捅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