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居廊下一位穿着墨兰色背褂子地婆子静候着,见顾玉簪带人进来,便扬起慈祥地笑脸迎上,“簪少爷,您来啦。外头冷,快进屋暖和暖和,要是冻坏了,夫人可得心疼死。”
顾玉簪从善如流地快步走进屋,沧笙沉默不语地跟在他身后。
老婆子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说簪少爷请了个神医回来给夫人治病嘛,怎么跟来了位姑娘?
走进屋里,一股腥浓的中药气味萦绕在鼻翼,苦涩难闻。沧笙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屋内,四周窗门紧闭,窗边摆放着两盆浓艳的墨菊,一座百鸟朝凤八锦屏风隔断了厅堂与内室的视线,西边小侧室里放着个火炉子,上面温着药。
沧笙看了那药炉子一眼,随着顾玉簪的脚步,越过屏风进了内室。
“夫人,少爷来看您了。”在内室伺候的丫鬟,见少爷进来,忙打起珠帘,扶着夫人起身。
“娘,您躺着,别乱动。”顾玉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心疼地抚着她染霜地鬓角,今年他娘也不过才三十有三,却被这一年的病痛折磨得生生老了十岁。
顾二夫人原是京城赫赫有名地美人,白玉脸盘新月眉,挺翘琼鼻花瓣嘴,又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顾二爷青梅竹马,两人成亲后过得那简直是神仙眷侣地日子。
一年前,夫妻二人从郊外踏青回来,顾二夫人突然就一病不起。这一年里,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却一点效果也无。
“娘,您今日好些了没?”顾玉簪拿了个靠枕放在她身后,让她靠坐在床头说话。
顾二夫人面色苍白得可怕,嘴唇泛着紫青,脸颊凹陷枯瘦,红衰翠减恍若凋零地百花。她握住顾玉簪地手,嘴角勾起虚弱地浅笑,“我的儿,不要为娘担心。命里有此一劫,过得去就罢了,如果过不去,娘受着就是。”气浮虚弱,说两句话就累得胸口直喘气。
丫鬟动作熟练地蹲在床前,轻轻抚着她的胸口,让她好受些。
“少爷,夫人这几日愈发不好了,整日昏睡,无力下床。每日清醒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再这样下去,奴婢怕……呜呜”丫鬟说着说着就啼哭起来。
顾玉簪脸色悲痛,眸光含泪,恨恨道:“看来那钱忠浩也是个名不副实地庸医!”
“咳咳,娘这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顾二夫人虚弱地咳嗽两声,抬手摸着儿子消瘦的脸颊,心疼道,“难为你天南地北地跑去为我寻名医。你这份孝心,娘收到了。就到钱大夫这儿止住吧,以后不要再为娘奔波了。”
“娘,放心。这次孩儿请来的绝对是神医!能起死回生的神医!”他回头朝沧笙招招手,“姑娘,快过来快过来。”
那招手的动作跟她唤小黑时的动作一模一样!沧笙黑着脸走过去,看在他孝顺的份上,懒得跟他计较。
屋里的丫鬟婆子瞧瞧打量沧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娇艳欲滴,这……是神医?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嘀咕,莫不是簪少爷找神医找坏脑子了?或者、老眼昏花遇到骗子了?
见她们不信,顾玉簪大急,“真的!这个真是神医!我亲眼看见她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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