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摆,脚踏风火轮似的急冲冲地追来,“干嘛?”
年轻公子一改先前轻狂倨傲的态度,躬身敬礼:“姑娘,在下姓顾,名玉簪。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勿怪。”
沧笙见他态度大转弯,心生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没搭理他,转身就走,“不怪不怪。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顾玉簪见她的反应,愣了一下,正常人不是应该再寒暄几句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羞涩内敛的君子,想当年……咳咳,扯远了。
他急追两步跟上,厚着脸皮搭话,“姑娘,你不怪就好。哎呀,都怪我这个人嘴拙,不会说话,冲撞了姑娘。”
“……”沧笙加快脚步往前走。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不是好人。
“像姑娘这么大气善良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姑娘不仅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还长得貌若天仙、肤白……”
偷偷觑一眼她的脸,皮肤好像有点黑,立马改口,“明眸皓齿、眉清目秀,简直太难得了。”
说了一大堆歌颂赞扬地好话,顾玉簪见她连敷衍地谦虚之言都不回一句,顿时明白,这些话只怕都丢去喂狗白说了。
深吸口气,打算抛弃曲线救国的策略,直捣黄龙,明言道:“那个我听说姑娘的医术很好啊?不知比起朱雀东街那个钱忠浩老神医如何?”
沧笙顿住脚,斜睨他一眼,“有话直说不就对了,还扯七扯八的,弄得我还以为你是花柳巷的龟奴跑来劝我改行呢。”
“……”顾玉簪被噎得二两小血哽咽在喉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哦,对了,你刚才说谁来着?”沧笙无视他幽怨地眼神,淡定地将斗篷盖在头上,遮住四面吹来地风雪。
“京城名医钱忠浩,听说治好了泾县一家客栈老夫人的瘫痪之症。”顾玉簪生硬地回答。
沧笙博闻强记,见过的人几乎过目不忘。脑子里顿时浮现一个长着双绿豆小眼的矮老头,那老头子功利心重且脾气不好,硬是将中风中脏腑之症给看成中经络之症……
“切!他病灶都没摸清,下药不对症,哪里是他看好的。”沧笙讥讽一声,桀骜不悦地挥手,“可别拿我与那糟老头子比。”
顾玉簪挑眉:听这话,两人之间像是有龌龊的样子。
他聪明地没有深入打听,简单明了地说了来龙去脉:“钱大夫的医术,我也是见过。实不相瞒,家母卧病在床,命在旦夕。不日前,我路过泾县,听说钱大夫治好了瘫痪在床的老妇,心里很是激动,便连夜回京请他为家母治病,然而毫无起色。”
他话锋一转,语声恭敬地请道:“今日我见姑娘医术精湛,颇有起死回生之能。所以,想请姑娘为家母治病,以全为人子者拳拳赤子之心!”
沧笙撇嘴,“不就是想让我去给你娘看个病嘛,叽里呱啦地讲那么多,你不累我听着都累。”
算了,反正都是捞功德,跟他走一遭也无妨。
“行了,前面带路。”
走出暗巷,北风凛凛,风雪骤急,刮起地上三尺积雪漫天飞扬,刹那间,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
浓浓似白雾,茫茫不见天,一道如疾风的白色身影从眼前晃眼而过,顾玉簪只以为风大雪急,用狐毛大氅遮住扑面刮来的冰雪,抖了抖落在手背上的雪花,“这鬼天气!不分昼夜地下了这么多天的雪,简直存心不让人过活。”
沧笙落后他一步,不着痕迹地煽动鼻翼,闻了闻空中的气味,清凉中夹着不易察觉地妖气。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方才白影惊掠过的地方……难怪敖青说京城的气味越来越难闻了。原来,是多了不速之客!
这方,沧笙跟着顾玉簪去了。
那方,余阿郎听了沧笙的话,如醍醐灌顶。他看了妻儿一眼,咬了咬牙,从床底下的罐子里拿出五十两银子,买了数百床棉被,一部分送到乞丐庙,一部分送给穷困地老弱病残。
区区几床棉被,却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里温暖了无数人,活了数条性命。
之后,余阿郎的猪肉铺依然生意火爆,但他却不同往日,知道适可而止,每日只限量卖两头猪肉,且每月初一十五都到庙里上香捐香火钱。三年之后,玉娘再次怀孕,十月落胎得一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不过,当下余阿郎的行善举动直接受益人则是沧笙。
因有点化之功,沧笙脸色的黑气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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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三千字,多了吧?!O(∩_∩)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