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人步履匆匆地转过弯,没想到转角处还立着个人影,一时驻足不及,又遇上路湿地滑,尖叫一声就朝沧笙扑来。
沧笙敏捷地往旁边一跳,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扑到地上,啃了满嘴的雪渣子。
“呸呸!”那人是个年轻公子,狼狈地爬起身,吐了满嘴地冰雪,微怒地看向沧笙,“你躲什么躲?看见别人摔倒也不捞一把,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啊!”
沧笙翻个白眼:“我站在那儿给你当肉垫才叫缺心眼儿呢。再说,这个大个人连路都走不稳,还出什么门呀?”
“要不是你像根木桩子一样的杵在这儿,我能摔倒吗?哼,孔夫子说得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是牙尖嘴利!”年轻公子身着一袭黛青色锦衣华服,外面披着件玄色狐裘,面相清隽,身形修长。他一边数落沧笙,一边伸手拍落身上的雪絮,看着被雪水浸湿地外袍,眉头微蹙。
“莫不是撞了霉鬼,怎么近日事事不顺?”年轻公子晦气地抱怨一声,准备离开,却不防转角处又冲出一个人影。
那人横冲直撞,速度比他先前还快。他都来不及躲,就被人撞倒压在雪坑里。
“呸呸……你他娘的走路不长眼睛啊!”年轻公子暴怒,“跑这么快,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对不住对不住。”身穿苍青色棉袄地中年汉子歉意浓浓,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又弯腰将他扶起。点头哈腰地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家娘子难产,稳婆叫我去请大夫,哪知道大夫得了风寒下不来床……呜呜~”堂堂七尺男儿,说到后来简直泣不成声。
他家子嗣得之不易,等到中年才怀上一胎,小心呵护、倾心照顾,哪知道生产的时候就因为照顾的太好,胎儿养得过大,导致难产。
这附近只有潘老先生一个大夫,这会儿他病了,又叫他去哪里找大夫救命啊!
年轻公子的母亲也是恶疾缠身,命在旦夕,便感同身受,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正要出言安慰几句,却听大汉激动地大喊:“治病救人!?姑娘,您是大夫?您会治病?”
沧笙愣了一下,看着激动得眼泪鼻涕齐流的壮汉,轻轻点头。心道: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年轻公子看了看她手上写着“治病救人”四个大字的布帆,张了张嘴,想说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医术,肯定是坑蒙拐骗地大骗子。
不过转念又一想,女人难产这事发作起来立竿见影,一有不对就翻白眼蹬腿一尸两命。如果她没有真才实学,救不活人,也就骗不到人。哎,算了算了,不说了,一看这壮汉显然是疾病乱投医,被逼的没办法,还是不要他泼冷水好了。
壮汉确实是走投无路,抓着沧笙就当救命稻草。他家就在转角处一条小胡同里,二话不说,立马将沧笙请回家。
年轻公子闲来无事,剑眉一挑,转眼就跟上去看热闹。
壮汉推开自己的门,里面隐隐有着急的声音传出:“玉娘,使劲啊,再使把劲……”
“稳婆,怎么办?玉娘晕过去了!”
壮汉听了,疾步跑进院子,冲上去就使劲拍打产房木门,担忧又焦急地喊道:“玉娘!玉娘?”
稳婆满手是血的从屋里出来,见到壮汉也是一脸惊慌焦急,“余家阿郎,玉娘昏过去了,您请的郎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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