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钱是冷季出的!
当管事嬷嬷告诉老夫人宋沧笙前来拜会时,老夫人心中一紧,腹诽道:不会是折回来算账的吧!
当沧笙再次踏进福禄轩时,首座上的老夫人俨然不如第一次坐得那么威仪万千,完全是如坐针毡,心里尴尬难安。
搞了纳闷大一个乌龙,再次见面,能不尴尬嘛!
沧笙倒是好气度,端坐如松,闲如野鹤;纤纤十指,散漫地整理着竹纹袖口,拂去上面落的雪花,气吐如兰地道:“民女沧笙在侯府借宿多日,却未前来拜访过侯老夫人,实在不应该。也不怪老夫人会听信谣言,辱我是那等腌臜女子,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幸好民女聪慧敏捷,自己躲过一劫,不然,老夫人就要白白背上一条无辜人命,多造杀孽。”
话里话外,无一不在在讽刺老夫人不明事理、不辨黑白、冲动弑杀。
“你!”老夫人瞪眼,好一个伶牙俐齿地贱人。
冷季见场面硝烟四起,赶紧开口说道:“祖母,沧笙是愤恨您身边那些爱乱嚼舌根之人,如果不是她们胡说八道,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误会。”随即,送上祖母绿的翠玉镯子,“您看,这是沧笙送给您的见面礼。”
老夫人见镯子的样式新鲜,玉质和手工也是上乘,很得她的喜欢。看在玉镯的面上,她也不跟这没规没矩的小丫头一般见识,便顺着孙儿给的台阶下,扬声道:“许嬷嬷,去把那两个乱嚼舌根地贱婢拖出去仗打十棍,然后发卖了,侯府里不需要这等嘴巴不干净的东西!”
许嬷嬷应声:“是。”
“对了,还有那两个打人的婆子,也一并处置了。”冷季抿唇,目光凛厉,心里对那两个拳打沧笙的老婆子很是厌恶。
许嬷嬷偷偷看了老夫人一眼,侯老夫人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此番之后,沧笙满意地笑了笑,态度顿时好的许多,说话也不再阴阳怪气。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挂在腰间的护身符,推崇道:“老夫人身上这个护身符真别致,红绸黑线,开光金铃,一看就是由高僧加持了护念,可厄难保平安。”
老夫人爱不释手地摸着坠在腰间的护身符,笑道:“这是大宝寺的宏光法师亲手所赠的护身符,可灵验了。这次我能平安苏醒,指不定就是这护身符的功劳。”
沧笙双眼放光,很是喜欢,忍不住请求道:“听说宏光法师是得道高僧,由他开过光的护身符千金难求,沧笙也对法师推崇备至,可惜沧笙人微,还不够资格拥有法师亲手开光的护身符。如今有缘在老夫人这里得见,还请老夫人让我仔细观上一观,顺便也沾沾老夫人的福气。”
老夫人是个顺毛驴,只要她心里高兴,一切都好说。顿时也不计较以前的龌龊,爽快地将护身符取下来递给她,“拿去看吧。”
沧笙接过护身符,仔仔细细地看了两三遍,还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最后心满意足地将护身符还给老夫人,从容地笑着离开了。
甫一出福禄轩,冷季就忍不住拉着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大度地去拜会一个半个时辰前还对她喊打喊杀的人,并无缘无故地对一个护身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