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明明身体比未成年的女儿还要娇小一些,然而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是刚刚被轻松干掉的莽汉难以企及的。
不,将二者相提并论,本身就是对这位“女暴君”的侮辱。
骑士枪随手一刺的能量,恐怕都可以与炮弹比拟,鲁钝的铁棒根本无法企及。
这样的两个人会满足于在教堂中间的小小空地上战斗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哼!”
沉重的骑士枪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横扫。即便是反应过人的飞鸟,对于这一击也只能正面招架。
象征着飞鸟意志的纤细剑刃,即便是经受了如此的冲击也没有产生一丝裂痕。不过,飞鸟自身可没有承受了如此冲击还能留在原地的体重。
爪牙交锋的一瞬,褐色的野兽便被击飞出去。
高大的一方,被娇小的一方以堪比棒球刚速球的速度击向了教堂的墙壁。
整座教堂轰然巨震,侧面的砖石墙壁被砸出一个两三米见方的大洞。
如果是一般人,挨了这一下就算不死也要彻底失去战斗力吧。
然而,身体受到月之魔力强化的使徒,显然不能用“一般人”的标准衡量。
伊斯卡蕾雅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的视线依然牢牢锁定着被自己破坏的教堂墙壁。
滚滚升起的遮蔽视线的烟尘,被银色的闪电撕开。
神代飞鸟以完全看不出受到过重重一击的速度,向着自己的目标疾驱。
魔剑狂热再度朝敌人斩下,激战的暴风重新席卷开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渐渐消散的烟尘中传出一声叹息。
看来刚才近距离擦过身边的刚速球令某人相当受惊。
“该怎么说呢,狂战士的激斗?或者说是恩赫里亚们在英灵殿的演武?”
“哈?开什么玩笑,根本就是两头野兽在发疯……嗯?”
小早川正宪似乎察觉到,跟自己对话的声音并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个人——毕竟,教堂中还在喘气的,除了失魂落魄的神父还有大肆破坏的母女二人之外,就只有安然入睡的姬乃和他自己了。
“谁?别躲躲藏藏的,赶快……等等,这声音好像在哪……”
本来是在提高音量质问,可是小早川正宪却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
别白费力气了,不可能想起来的。
“比起这种事,还是小心一下女儿那边比较好吧?”
“你说什么……”
小早川正宪的视线移向了女儿,可是沉睡的公主依旧静静躺在原地,连手指都没有移动分毫。
随后,他怀疑的眼光扫向了周围,却理所当然地没能发现我的身影。
于是,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移向了依旧激斗正酣的两人。
狂战士……或者说野兽们的战斗,是激烈而忘我的。
不仅仅是自己手中的兵刃。身体的任何部位,甚至是周边散落的各种残骸都会成为她们的武器。
砖块也好碎石也罢,或充作障碍,或权当暗器,总之是能利用的一切东西都不会放过。
像长椅这种绝佳的投掷武器自然是不会逃过她们的目光。
就在我悠闲地解说的现在,伊斯卡蕾雅的枪尖便挑起了一条还算完好的长椅,横着掷向了飞鸟。
尽管投掷方式完全无视了空气动力学原理,然而以最大受风面积行进的长椅,还是飚出了惊人的速度。
当然,比起刚才的刚速球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飞鸟完全可以闪过这一击。
但是,处在攻击直线上的另一个人,就没办法闪开了。
与其说是无法闪开,倒不如说连自己即将被攻击卷入都根本意识不到吧。
“切!”
好在某人经我提醒之后有了一定的准备。
小早川正宪在瞬息间做出反应,立刻扑到女儿身边,伸手拿起了盖在她身上的盾牌,翻滚起身举盾——
“轰!!”
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银盾挡住了袭来的长椅。
与盾牌撞击后断作数截的木片,从两人身侧划过。
“唔……”
从小早川正宪扭曲的表情就能看出,为了接下这一击他已经用上全力了。即便如此,右手恐怕也要麻上一阵子吧。
“啧,真是可惜啊。”
伊斯卡蕾雅的表情并没有话语表现得那么可惜,她悠然地甩了甩手上的枪。
“姬乃!!”
飞鸟那边可就没有这么冷静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她第一次将注意力从对手身上移开,整个人都转向了这边。
笨蛋,对手如果不是这个人,你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地上了啊。
“这里交给我!神代飞鸟,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
尽管勉强接下一击气息不畅,但小早川正宪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向飞鸟大喊。
“……是!”
飞鸟明显迟疑了一瞬,但还是选择听从,再度转回了身子。
她刚才肯定在心中衡量是否可以将姬乃的护卫暂时交给这个男人吧。
她对姬乃的重视,甚至令她一时忘掉了,这个无药可救的女儿控就是委托她保护姬乃的“罪魁祸首”。无论从亲缘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实在是轮不到她来怀疑小早川正宪这个亲生父亲是否可靠。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是“狂热”,只是这种程度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小早川正宪大概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望着再度进入战斗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经过这么一闹,他已经彻底忘掉了我的事情,把心思全放在了保护昏睡不醒的女儿身上。
这再好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姬乃可是露现在宝贵的寄主,出了差池可就不妙。
我将目光再度投向了激斗中的二人。
战况对于飞鸟来说并不容乐观,但是毕竟对手没有出尽全力的意思,想要分出胜负恐怕还得花上不少时间。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剩下的就是等待“那边”了。
“喝!!”“哈!!”“嘿呀!!!”
就在我沉思的功夫,响彻教堂的吼声依旧不绝于耳。
有精神就好,这样我就可以节省一些力气了。
今晚的夜宴有不少不请自来的宾客,万一出点突发情况,总要有些余力应对的。
没关系,无论是意外还是等待,我都已经习惯了。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我唯一成长的恐怕就只有耐心了吧。
况且为了排解我的无聊,还有盛大的演出呢。
我将目光移回了教堂之内,心中已经开始计算,这古旧的教堂在疯狂肆虐的两人手下究竟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