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3 罪业

不退让的话，帕尔杜斯也只好考虑采取强制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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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毅与格里高利之剑对峙的时候，爱德华并没有闲着。

    虽然毅的出头令他心中吃惊，并且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对手是格里高利，虽说帕尔杜斯比穆兹之流表现地稳健一些，但是难保不会直接对毅动手，这是爱德华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但是，这对他来说同样也是个机会。

    本来对手就战力分散，再加上目前注意力集中在毅的身上，要动手就趁现在了。

    爱德华向旁边看了一眼，妙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护住二人的毅，并没有太注意这边的举动。

    帕尔杜斯也集中于与毅的交涉，一时间放松了对爱德华的注意，或许是认定他不会丢下两人自己逃走吧。

    那么，对于爱德华来说，场上最具威胁的也只有一直表现得神游物外事不关己的安格维斯了。如果他有所动作，这个难以揣测的对手难保不会立即横加阻挠。

    机会恐怕只有一次，因此必须追求一击必胜。

    爱德华在心中权衡良久。伊斯卡蕾雅的警告依然令他有所顾虑，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生死时刻都不为过。毅性子固执，多半不会退让，这很有可能导致他也被格里高利之剑列入攻击对象。妙的安全也无法保证。身子虚弱的她，恐怕经不起半点折腾。

    在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之前，爱德华必须立即击退……不，是击溃格里高利的二十小队。没有退路，不可失败，一旦失手，就算他能逃脱，另外两人怕也难逃毒手。

    因此……爱德华无视了伊斯卡蕾雅的话。

    他悄悄移动两步，躲到了毅的身后，隔断了安格维斯的视线。

    随后，他悄悄伸出手，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了右手食指。

    鲜红的，如同珠玉般的血滴从指间滚落到地面。

    极其微弱的血腥味扑向爱德华的鼻腔。

    掉落的血珠并未溃散融入地面，而是宛如有生命般，在地面滴溜溜地滚动着。

    顷刻间，就在爱德华的脚下，一个极小的，血色的魔法阵被刻画出来。

    淡淡的黑气在爱德华的脚下弥漫开来。

    “……贪欲的魔龙啊，无尽的宝藏不曾令汝满足。”

    低吟声从爱德华的嘴里漏出。

    尽管是微小到几不可闻的吟诵声，但是爱德华脚下的魔法阵，如同滚沸一般躁动起来。

    “黄金照耀的是汝的邪恶之躯。

    汝占有，汝攫取，汝杀戮。

    无尽灾祸之戒，便是汝罪孽的注脚。

    凭格拉姆之光辉，亦无法斩断汝之欲念。”

    黑气渐渐浓郁，安格维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将视线投向了这边。

    爱德华焦躁起来，咏唱也渐趋急促。

    “汝不甘，汝憎恨，即便化作骸骨，亦无法消却愤怒的嘶吼。

    血液干涸，心脏碎裂，灵魂沉入无尽深渊。

    然汝之怨念足以冲破赫尔冥界。

    睁开汝早已腐朽的双眼吧，汝之仇敌就在眼前！

    汝尘封的利爪必能将其撕裂！

    契约者爱德华，依约于米德加德呼唤汝之名讳——”

    咒文即将咏唱完毕，浓的化不开的黑气弥漫四周，其中仿佛传出来自地狱的恐怖嘶吼。四周温度急剧下降，宛如极寒的雾之国降临世间，冥界之门已经近在眼前。

    就连帕尔杜斯与前田兄妹都注意到了状况的异常。两方都将注意力从对方身上移开，寻找着这异常感的来源。

    现在才注意到，已经晚了呢。爱德华心想。

    来吧，来吧……不必顾虑，尽情释放毁灭的波动吧！

    “自冥界归来吧，贪欲的魔龙王……！！”

    就在黑气的浓度与范围都达到顶点，似有什么即将伴随着令人忌讳之名从中破茧而出的刹那，天空中飘起了雪。

    不……这不是雪。

    一片“雪片”落在了爱德华的嘴边。他下意识轻舔了一下。

    咸的。

    一瞬间，爱德华的心宛如跌落万丈深渊。与召唤物同调产生的极端膨胀的破坏欲与贪欲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怖。

    伊斯卡蕾雅——她在这里。

    虽然目光所及之处根本找不到她的身影，但是她就在这里。只要她愿意，略微动动手指，就能将爱德华化作无法言语的盐柱。

    光是意识到这个现实，就足以令爱德华精神涣散。

    召唤魔法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的黑雾中，邪龙发出不甘的咆哮，重新坠回了另一个世界。

    糟了……

    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一点的爱德华，发现安格维斯与帕尔杜斯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朝向了自己，并且已经进入了战斗态势。

    因为伊斯卡蕾雅的干扰，不仅没能取得先机，反而陷入了必须正面对战的局面。

    然而情况比爱德华预料的还要恶劣。

    “喂头儿，这家伙好像有什么小动作呢。要不要先做掉啊？”

    爱德华背后，传来了轻佻的声音。

    他急忙回过头，在那里，一高一矮两名斗士，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爱德华与前田兄妹，陷入了被包围的困境，逃生的希望，愈发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