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
进了大院,往旁边一拐,乔伞这次终于是开窍了,因为那大门上挂着一个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工工整整的刻着“婚姻登记处”五个大字。
她开窍的同时也有些傻眼,怪不得他把她的家翻过来似的找户口本,来这种地方就像川菜里不能少了辣椒一样,户口本是必备的。
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五爷,你没发烧吧?”
要是没发烧就是吃错了药,这大好的黄道吉日不应该同顾文卿站在牧师面前接受祷告吗?而不应该是跟她站在婚姻登记处的门口大眼瞪小眼。
“乔小二儿。”他掏出口袋里的两本户口,直接朝着她的脑门拍了一下,“爷要跟你登记。”
“……”乔伞张着合不拢的嘴巴,样子有些傻,好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外焦里嫩的。
“笨蛋,爷要娶你做老婆。”
她的嘴张得更大。
他突然俯下身,一口咬住她的唇,用力的吮吸了一下,舌头直接从她张开的嘴巴里探进去。
她一惊,赶紧闭了嘴,却不小心咬了他的舌头,他吃痛,闷哼一声,抬起头不满的瞪着她,“你现在这种行为已经算是谋杀亲夫了。”
乔伞还是无法消化他的话,“五爷,你确定你没拉错人?”
“你当爷像你一样傻,结婚还能拉错人。”他抓着她的手,一双幽深的黑眸笔直的看进她仍然错愕的眼睛,“乔小二儿,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嚣张的扬了下手里的户口本,“由不得你。”
他这是逼婚?手段果然够强硬。
乔伞突然叹了口气,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出了一个令卓五爷顿时垂头丧气的事实,“这个我说了不算,今天是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靠!
卓五爷火了。
他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讨今天这个吉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与顾文卿的婚礼安排在三日后,因为这一天恰好是他和乔伞认识的第一百二十二天,如果不算那二十年的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总之看到那一串“二”,他就想要把这一天变成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没想到这民政局竟然还放假,不是解救人民危难于水火之中吗?应该三百六十五天全天有人值班才对。
卓曜不甘心,走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门,一个保安隔着门,二话不说的冲他摆了摆手,打发要饭似的,“登记周一来。”
Σ( ° △ °|||)︴
看到卓五爷抓狂的脸,乔伞很不厚道的笑了。
纵然是这个天敢不怒地不敢怨的男人,在面对一个关了门的登记处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她扭头就往外走,不准备陪他继续疯。
卓曜急忙大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那我们周一来。”
算了,日子不对就不对,他忍了。
“五爷,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跟你登记?”乔伞的笑容有些难以掩饰的苦涩,“就算有了户口本,没有本人的签字和登记照片也是不行的。”
“乔小二,你这么了解,难道你结过?”
他认真的样子让她想笑又笑不出来,“我再提醒五爷一次,今天是你跟顾小姐……”
“我跟顾文卿已经分了。”打断她的话,他攥着她手臂的五指一紧,“以后,我们不会再被这个人夹在中间。”
乔伞愣了良久,他们分手了?
可是今天a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还会有假吗?
“乔小二儿,顾文卿不是小时候救我的那个人,你才是。”他抿了抿唇,望着她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真情流露。
乔伞再次愣住了,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眉宇间写着不可思议,“我?”
“对,是你,二十年前,那个在绑匪的手中救了我的人,是你。”他就站在她的面前,身躯几乎包裹着她,他说话的时候,胸膛有丝起伏,呼吸更是带着急促,“是你,小汤圆。”
这一声小汤圆如同一根手指拨动了她心底已经发紧的那根弦,除了妈妈,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的这个小名儿,久得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我不记得了。”乔伞突然觉得很慌乱,一颗心狂烈的跳动着。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次卓曜问过她,是否遗失了一部分记忆,她也曾怀疑过,可毕竟是小时候的记忆,时间过得太久,她总认为不记得也是正常,如果真有那样一段记忆,是不是除了他也有关于父亲这个人的形象。
妈妈从来不说,她一直以为,她从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所以对于这个人也没有记忆。
卓曜握着她有些发抖的肩膀,“记不记得都没关系,不重要。”
他摊开掌心,一枚血珀吊坠平静的躺在他手掌的纹理中,“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乔伞看看他,再看看那粒吊坠,抬起一侧的右手缓缓伸过去,触到那有些冰冷的物件,她又急忙将手收了回来,摇着头,“我也不记得这个吊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