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奴婢已经禀报过了,她老人家甚是体谅您,特意嘱咐您注意身体不说,还命人送来许多补身子的药材,所以您还是再休养几日,再去请安也不迟啊。”
路圆圆道:“孝顺长辈本就是我等小辈该谨记在心之事,又怎能轻视了去?何况我自觉今日身体已经大好,有劳母亲她老人家一直贴心挂念,自更该去拜见,免得她担心。”
“可是......”红杏眼珠子一转,道:“您身子虽好了些,但到底还未好全,老夫人身体健朗可毕竟上了年纪,抵抗力差,这万一要是过了病气.....”
“红杏”头顶路圆圆一声轻唤,红杏下意识的抬起头,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撞进那双眼里,那双眼睛的颜色并非是纯粹的黑色,而是稍浅的灰色,就像在黑色夜帐中蒙了一层朦胧的雾纱,却偏偏深邃不见底,无悲无喜,冷漠寡情的样子,让她在看见瞳孔中映出的模样时更加觉得自己如蝼蚁一般。
身子蓦地一抖,她清醒过来时,终于明白是自己太过急利而失言了。
身为一个奴婢,怎敢忤逆改变主子的意思,更别提她还恶意诅咒夫人的身体,这等心思不正狗胆包天的恶奴,轻则撵出府去,重则乱棍打死!
红杏扑通一声跪下,抖着声音求饶道:“奴婢知错了,求少奶奶饶命!”
路圆圆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女子,良久,才道:“红杏。”
“......是,是,少奶奶,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挡着我的路了。”
“是,是,少奶奶......诶?”
红杏一愣,头却依然磕在地上不曾抬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红锦缎子作面,其上并蒂莲开,摇摇曳曳的自自己面前一晃而过。
这是.......难道是不追究自己了么?
“红杏,你怎么还不跟上来?”走到门口的路圆圆又一回头轻唤,为她打起帘子的迎春露出一张小脸,好奇的朝里张望,红杏面上一臊,连忙自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摆,这才跟了上去。
只是出门的时候不忘警告的看了一眼迎春,看她紧闭着嘴巴低下头去,红杏这才放了心。
她该庆幸的,路圆圆不过是刚嫁进府中,之前也是在市井中长大,不懂豪门中的规矩,所以才没有处置她,只是她到底不甘心,路圆圆不过是个粗俗的野丫头,目光浅陋不知礼仪,不过就是个谁都能欺负一把的软包子罢了,可就是这样一个连自己怎样都瞧不上眼的人却偏偏成了自己的主子,每天都要服侍她,向她磕头行礼不说,更可恨的是,之前的有那一瞬间,自己竟然真的臣服在她脚下!这在红杏的心里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以红杏不光不感激路圆圆,相反更加嫉恨于她,只是将这份恨掩在心中,只等着有一天定要狠狠的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