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怎么可能逼你嫁到京城来?你不敢怪沈家人,便将一腔怨气都迁怒到了父亲和祖母身上。”
“真正可恨又可鄙的,是沈家人,是你沈梅君!”
沈氏像被针刺一般,猛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伸手指着顾莞宁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是你亲娘,你竟敢直呼我的闺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顾莞宁,我告诉你,你是我生出来的,你胆敢忤逆不孝,我就将所有事情都宣扬出去。我豁出脸去,什么都不怕。你可别忘了,你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若是让人知道你亲娘不~贞,唯一的弟弟也是私~生子,到时候看还有谁敢娶你!”
沈氏咬牙切齿地说完,又哈哈狂笑起来。
如此丑陋又可鄙的妇人,就是他的母亲!
顾谨言惨然一笑,泪珠不停滚落。
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根本无话可说。
太夫人的脸上已经没了半点血色,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的胸膛处一阵阵发紧,呼吸也变得困难。
顾莞宁只觉得手中一沉,顿时惊得用力搂住太夫人昏倒瘫软的身子,不假思索地喊了起来:“琳琅!玲珑!快些进来扶住祖母。”
……
琳琅和玲珑都在门外守着,门板虽然厚实,依然挡不住沈氏尖锐的哭喊声。
两人越听越是心惊,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这一切太令人震惊了!
就连她们听到沈氏的话,都觉得无比愤慨。真不知道小姐听了会是何等愤怒难过!
当听到顾莞宁的呼喊声时,两人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琳琅快步走到太夫人身边,搀扶着太夫人的另一侧。玲珑则走到沈氏身边,运指如飞,迅疾点中沈氏的昏穴和哑穴。
沈氏所有的叫嚷声戛然而止,然后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顾谨言跪倒在床榻边,像失了魂魄一般。
玲珑略一犹豫,也点了顾谨言的昏穴。
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顾莞宁眼中闪着水光,却未慌了手脚,迅速吩咐道:“琳琅,和我一起将祖母扶到床榻上。玲珑,叫谢大夫进来为祖母施针急救。”
两个丫鬟一起应了一声。
谢大夫就在外面,很快便随着玲珑进来了。
谢大夫见到躺在地上的沈氏和顾谨言,心里一惊,却没多问,坐到床榻边,为太夫人看诊。
“谢大夫,我祖母怎么样了?”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素来冷静镇定的顾莞宁,此时看着太夫人惨白的脸色,心里也慌乱了起来。
谢大夫皱紧了眉头,低声道:“太夫人这是气急攻心,血气上涌,一时受不住才晕了过去。我先施针将她救醒再说。”
“一切有劳谢大夫了。”
顾莞宁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治病的时候不宜催促,很快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