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蒹葭更将两个孩子拘的紧,凌离儿也知道厉害,整日闷在院子里,院门紧锁,阁门不开,只闷在房里做针线。
所以这凌家前头热热闹闹的,后院却冷清的厉害,只是偶然凌慎之来寻她说说话,才算是有些欢喜的样子。
她毕竟年纪还小,又是乍逢死别,这些日子来凌老夫人也颇为娇惯她,也有些难过,凌慎之便看见她在绣一副经书,伸手翻了一下,却是道家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素绢黑线,清异秀出,那字迹清癯、也是隽妙非常。
简直好像是写上去也不像是绣出来的,已完成的部分精巧密致,黠画厘然,可见主人实在是花费了许多的心思。
凌慎之也是细细的摸了一次,看到那细细的单股线,方才敢确认眼前这竟然是一副绣品。
凌离儿见他夸赞自己,倒是不由脸上微微一红,道;“这小半年爱跟着青姑姑他们学了些针线,这绣经只要齐整,倒没什么。”
凌慎之虽然对于针线这些事情不太理解,不过见凌离儿肯说,倒是也安静的的坐着听她说了一会,才道:“我也正想着给祖父和祖母抄一轮经呢,也不知道到底抄什么好,正好让你拿个主意。”
凌离儿略一寻思,道;“不如就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吧,这经书号称群经之首、万法之宗、一切一法界之源头。若是不行,便是抄录道德经也是好的。”
她又说了几样经文,凌慎之想了想,道;“还是跟你一样吧。”
又拿起那一副绣经,道;“你注意眼睛,不要……”
听他要念叨自己,凌离儿扁了扁小嘴,道;“我整日在这屋子里,一日也没有多少事情做,你放心便是。”
听凌离儿这么说,凌慎之方才点了点头,就听凌离儿道;“你若是有空,倒是多来看看我。”
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不比凌慎之,这段时间凌慎之虽然忙的厉害,但是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而凌离儿却只能小心谨慎的呆在屋子里。
以凌离儿的性格,也差点闷出病来。
伸手摩挲了下凌离儿眼下的红痣,凌慎之叹了口气,道;“等过了这阵子,去江洲就好了,那船可大了。”
凌离儿眼睛一亮,道;“去江洲?”
她却不知道这回事的,只知道家里喧闹的厉害,又听凌慎之这么说,倒是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不能让那些举子知道哥哥你的厉害。”
凌慎之摇了摇头,道;“我本来就不打算今年继续考试的。”
“为什么呀?”凌离儿看着眼前的凌慎之,眼眸中一片迷惑。
看着她这天真的样子,凌慎之倒是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凌离儿撇了撇小嘴,她是懂这句话的意思的,换句容易理解的俗语说就是枪打出头鸟;“哥哥你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看着凌离儿一脸认真的样子,凌慎之倒是笑了笑,道;“那你说,难道你要我小小年纪,就给那皇帝卖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