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的信上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了自己最近听说的一个小故事。
就是一个富家公子,爱上了一个雪作肌肤,花为肚肠的花魁,公子非卿不娶,花魁非君不嫁,两方花前月下,情深似海,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一曲上邪琴箫合奏,可以说是情意绵绵郎情妾意。
公子的家人怎么会允许公子娶一个花魁,不过他们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将两人带在一起,为花魁赎身,在别庄里养着。
等三年后,公子中了举人,兴高采烈的去别庄里见那个弱不胜衣的花魁时,却发现这三年来花魁跟别的佃户一样下田耕作,又种田放羊,一双弹琴手早已经全是老茧,身姿也不复以前弱柳扶风肌肤胜雪。
虽然仍然姿容端丽,却已经虎背熊腰,皮肤发黑了,跟普通的村姑没什么两样。
白蒹葭最后写道,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以色事人能几好。”老太君看着最后纤细的小字,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在奴婢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就瞧见她已经将眼睛睁开,叹道;“倒是我糊涂了。”
那闻人衍是她最重视的孙儿,也是辅国公府这一代唯一的希望,如今闻人衍正是正好春风得意,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自己的孙儿就这么毁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
更何况看白蒹葭的说法,这个新月姑娘,从名字来说就充满了不祥之兆。
老太君低头想了想,让人将外头跪着的闻人衍请了进来。
闻人衍气晕了祖母,也是慌得厉害,又想到萧新月,心中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怜惜。
“你是怎么想的?”老太君看着跪在下头的孙儿,缓缓地问道。
闻人衍道;“祖母!”他也是个聪明人,当下磕了两个头,道;“孙儿自有分寸,只是怜卿薄命甘为妾,便是进了门,也只是个妾室,断然不会越过秦小姐去。”
从某些方面来说,闻人衍也是个死心眼的人。
老太君看了一眼闻人衍,道;“秦小姐的性情模样都是极好的,也不算委屈了你。”她盯了一眼闻人衍,叹了口气道;“当初为了苏青鸾,老身的面子里子都差不多啦。”
提到苏青鸾,闻人衍却也不由噎了一下,道;“祖母不必提她!”
他倾尽全力将苏青鸾接到京城里来,又为她辛苦筹划,风风光光的办了及笄宴,甚至生怕侧妃的位置委屈了她,特意巴巴的请了七皇妃来为她做主宾,只要讨了七皇妃的喜欢,日后也好筹划。
结果活生生逼急了白蒹葭,惹怒了凌纤纤,便是没有讨到半分好不说,结果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反而连辅国公府的名声都被带累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多方安慰,后来因为如月的事情,更是一口咬定凌家仗势欺人,也不看看那如月她嫂子是个怎么样的泼妇有多少证据,结果自己跟她争执几句,就直接惹怒了苏青鸾,不肯相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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