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谧的辅国公府,此时的凌家可是热闹多了。
“呜呜呜,我也要去。”凌离儿哭着拽着白蒹葭的袖子,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哭的有些红肿,水光潋滟,越发显得眼下的那颗红痣娇艳欲滴,看在眼里,便灼成了心头的一粒朱砂。
白蒹葭捏了她一把,道;“听话。”
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凌慎之,虽然小少年没有像凌离儿那样哭的厉害,只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脸色沉静,但是就算如此,也能从他的神色看出这个小少年还是很难过的。
她抱着凌离儿哄了一阵,又取了手帕来将她眼泪擦干,自打让她陪同闻人素微去江洲的圣旨下来了后,这府里的人顿时哗然。
那些丫头倒也罢了,左右已经习惯了八年没主子的生活,倒是凌离儿难过极了,开始还是噎噎咽咽的,到了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灵光一闪,闹着要跟白蒹葭一起去。
各种撒娇撒痴,只是还记得最后一点面子矜持,到底没有满地打滚。
好在还有立春在那里主持着收拾行李,也没有要白蒹葭操心太多,白蒹葭也比较有空闲来哄着凌离儿。
凌离儿早慧,小小年纪就显得很是老成,平时做事也有模有样,但是在白蒹葭的面前,却是不自觉的就变回了爱撒娇的小娃娃,特别是白蒹葭越是哄她,她越是得劲,好像变成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拽着母亲的裙角哇哇大哭。
让凌慎之很有一点不忍目睹的感觉。
凌慎之低眉垂眼的站在一旁,他心中也不算好过,只是他生性沉稳,又念及断然不能给妹妹做了错误的示范,只是站在一旁。
白蒹葭去陪伴闻人素微,也许有可能带上凌离儿,但是绝对不可能带上自己,他年纪虽小,这点却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如今科举之事……
不过想到这一去至少要大半年,心中更是难过,只是垂头不语。
白蒹葭看着一对儿女的情态,心中也生起不舍之情,作为一个母亲,和儿女分别这么久,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割肉之痛。
她一手将凌离儿揽在怀里,一手冲凌慎之招了招,让凌慎之走近一些,叮嘱道;“如今我不在家中,你们兄妹二人要多小心些,若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便去问问你们大伯和外祖父。”
凌离儿一听她说话,便是不肯带自己去了,不由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白蒹葭拿了手帕替她擦脸,道;“都八岁的人了,是小姑娘了,你这年岁外头都有人开始相看人家了,每天唯恐自己不整齐打扮的不漂亮,那有你这样哭的跟个花猫儿一样的。”
一听白蒹葭这么说,凌离儿哽了一下,却哭的更是厉害了,抽抽噎噎的道;“离儿,离儿不嫁人,离儿一辈子陪着娘。”
八九岁的小姑娘,也是知道美丑,懂得打扮了,也就凌离儿,平时倒是老气横秋,只是这种时候,还是显出了一团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