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泪流不止,闻人素微倒是慌了手脚。
她对于白蒹葭和雪胜衣的脾气都是极为了解的,所以这次才只请了白蒹葭,白蒹葭虽然温柔和婉,但是毕竟从小被充作男孩儿养,对于这政事上的事情,她也是极了解的,虽然表面柔弱,但是内地里果断之处,不输男子。
闻人素微清楚白蒹葭是必然能够理解自己的,所以方才请了她来,将其中事情坦然相告。
实在是她肚子这里孩子未来的筹划,失不得白蒹葭。
还有什么比将自己孩子托付给白蒹葭更放心的。
无论是教养还是感情,对于整个朝廷的忠心和大义,闻人素微相信白蒹葭一定会将这个孩子教养的很好,好到成为岭南王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她脸上的笑意僵住,握住白蒹葭的手,却低声道;“蒹葭,蒹葭……”
喃喃叫了两次,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道;“你,你别为我担心。我……我当时让人……让人给桑朝歌下了药,他……他不知道是我让人下的……还谢我舍身救了他……”
“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又……又有皇兄赐婚……是他的正门妻子……他知……知道厉害……不会,不会……”
她虽然泪流不止,仍然将事情说了出来。
白蒹葭听着她说话,更是惨然一笑,心里明白,眼前少女金尊玉贵,生的削冰团雪,也是一副冰心雪肠,这事情既然已经谋划了这么久,看她模样,却是断然不能回头了。
而闻人秀和桑娉娉交好,只怕中间也有一些她的安排。
闻人素微挑剔讲究了二十几年,冰清玉洁,寻常男子都进不了她的眼睛,她开始说桑朝歌的好处,说起来也不过是说来安慰白蒹葭罢了,白蒹葭心中明白,如今见她泪流不止,还断断续续的说话宽慰自己,也不由心中大恸,伸手将闻人素微抱住。
两人抱头哭了一场,直哭的声哑力竭,方才休止,却见两个绝色女子,都哭的小脸通红,互看了半日,却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白蒹葭低声道;“你……你谋划很久了……”她声音嘶哑无比,伸手到了一杯雨前龙井,塞到了闻人素微手里。
“嗯……”闻人素微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去年的时候我意外得到消息,说桑朝歌来了京城,就开始谋划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一听这时间,白蒹葭又叹了口气,道;“亏得你在衣衣面前半点行迹不露。”
闻人素微笑了笑,道;“也没什么的,衣衣最近忙着那一家子,她身份又敏感,平时便是相见也不容易。”她说的简单,只是雪胜衣心细如尘,若是要在她面前半点行藏也不露,也是很不容易的。
白蒹葭眼睛一转,道;“你就笃定你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女儿?还领兵平伏岭南呢,难道你要弄个凌木兰不成。”她说了凌姓,便是承诺了闻人素微。
闻人素微道:“是个女儿不是正好,让你儿子娶了她,到时候也算是岭南郡主的夫婿,白白送慎儿一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