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仰慕的,这个世道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不以见皇帝一面为荣耀的。
两兄妹猜测了半天,只是他们对于这京城着实不熟悉,白蒹葭那边也没说什么,最后悻悻的写完了功课。
凌离儿三两下就完了,一抬头就看见凌慎之还端坐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不由眼睛一转,将凌慎之的纸抢了两张在自己手里,笑道;“再写不完天都要黑了,白白的伤眼睛,我帮你做些。”
凌慎之皱了皱眉,就听凌离儿道;“左右你日后帮我做回来就完了。”
眼看凌离儿攥紧了那纸不放松,凌慎之偏了偏头,他这功课已经温习过了,只是差的不多,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凌离儿握了笔,访着凌慎之的笔记,开始解起题来。
她在昆云的时候,没少冒充凌慎之的名字行走,自六七岁起,就开始学着凌慎之的笔记,等凌慎之两篇文章写完,她也恰好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只是比起她平时的圆润秀丽,这字迹却更峻峭一些,跟凌慎之的差不多。
凌离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舔了舔笔尖,凌慎之皱了皱眉,看着她粉嫩的舌头染上一点黑色,将一旁的银耳汤泼了,又倒了一碗塞她嘴里,看着凌离儿要吞下去,才道;“漱漱口就吐出来。”
凌离儿哦了一声,将一口银耳汤含在嘴里,漱了漱口就吐在了一旁的小痰盂里。
凌慎之瞧着那水里混着一丝墨意淡淡化开,不由道,“也不知道你这爱舔笔尖的习惯到底是谁跟谁学的!”
凌离儿眼睛一转,道;“这舔笔尖的学子可多了,怎生你就爱说我一个!”
她倒是理直气壮的很。
不过凌家大小姐,就没有不理直气壮过。
凌慎之道;“别人舔笔尖都是写字前舔,怎么就你爱写完后舔。”
因为毛笔笔尖容易凝结,平日晾干之后大多凝结,哪怕是用再好的墨,也最好用唾沫抿开笔头笔尖,方便汲取墨汁,不伤笔毛。
那时候毛笔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笔上不留余墨的,抿开也算干净风雅。
这凌离儿却不知道那里学来的习惯,却喜欢在做了得意文章后舔一舔笔尖,凌慎之第一次那会儿,凌离儿一个小舌头,都黑漆漆的,倒是将凌慎之狠狠的吓了一跳,只当她是病入膏肓或者不慎用了什么毒药,吓得要死不活,头一次失了沉稳,急忙让人去请了立春来,结果才发现凌离儿只是舔笔尖舔得狠了。
他自那之后,盯凌离儿的紧,也特意交代丫头好好的盯着凌离儿,这舔笔尖的事情虽然少了很多,但是偶尔一个不注意,这丫头还是爱舔!
凌离儿见凌慎之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知道哥哥是真生气,当下嘻嘻一笑,又含了两口银耳汤在嘴里,漱了个干干净净,才将剩下的半钟银耳汤一口喝了,笑道;“好啦,都干净啦,哥哥我先回房去寻明天跟娘亲出门的衣裳啦!”
那最后的衣裳几个字,简直跟脱了笼子的黄莺儿似的,九转十八弯了个调子,听在耳朵里,就知道这丫头到底有多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