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首曲子,才将宝螺琴抱在怀里,她头发只用一支茶花枝挽起,人面茶花,很是娇俏。
“这位姐姐,你们是要买什么呀?”声音软糯,是典型的京片儿。
白蒹葭笑了笑,扫了一眼凌离儿和凌慎之,道;“你们自己去选一样吧。”
一般来说,大家女子,不是学琴就是学古筝,这德音坊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琴了。
凌慎之选了一把猿骨笛,颜色暗浅内敛,据说是用白猿的骨头制成,声音比起寻常的笛子,也多了几分萧瑟呜咽的低沉。
凌离儿拣了一把桐木琵琶,她将那琵琶抱在怀里,纤细的手指弹了两下,顿时便满意的朝着白蒹葭举了举。
白蒹葭见她们都很满意,当下便让小女孩儿唤掌柜的出来。
小女孩儿却笑道;“我就是掌柜的,你们将钱……哎呀……”
却见秦德音匆匆后远窜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湖蓝瑞草长衫,伸手拧住那小女孩儿的耳朵,道;“让你看会店儿,你就又要将钱自己收啦!”
那小女孩儿捂住耳朵,大叫道;“我给你看店,你给我点工钱不是正常的吗!”
“这宝螺琴就是你三年的工钱呢!”秦德音又拧了一把小女孩儿;“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小财迷!”
小女孩儿撇了撇嘴,娇哼一声,抱紧手里的宝螺琴,一溜烟的跑了回去,跑到了后头,还停下脚步,探出一张脸来叫道;“你有本事,你自己瞧着这店子,我陪着母亲。”
秦德音理了理衣服,仍然是绝世翩翩佳公子的样貌,脸上带着从容亲切的笑容;“在下将小女娇惯坏了,实在不好意思。”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口气里的宠溺,却是谁都能听出来的。
白蒹葭看着他这样子,不由想起当初秦德音的样子,这转眼几年过去,当真是物是人非了,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令媛虽然小小年龄,却心思玲珑,这琴技也是很有灵气!”
听白蒹葭这样说,秦德音眼睛陡然一亮,又看着眼前的凌慎之和凌离儿,立即赞不绝口道;“夫人过奖了,比起令郎和令媛,我家琴儿不过是野丫头罢了。”
“这猿骨笛和秋水琵琶,便是在德音坊,也是难得的好物,两位小公子能够一眼挑中,也是跟此物有缘。”秦德音说的也是实话,猿骨笛和秋水琵琶,表面上看上去灰扑扑的并不出众,一般客人都不会选择,更别说喜欢热闹艳丽的小孩子了。
白蒹葭抿嘴一笑,道;“秦坊主过奖了,还请结帐吧。”
秦德音道;“这猿骨笛一千一百两,秋水琵琶一千两,凑个整儿,夫人给两千吧。”
他轻描淡写,简直就是说天气凉了,多裁一身衣服吧。
却让凌慎之和凌离儿都惊呆了。
凌慎之跟凌离儿并不是不知世事的人,她们知道自己的月钱五两已经是很多了,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月例也就一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