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就看见凌纤纤投了个目光过来,她微微点头示意,便跟着水涟拣了个地方坐了。
她是作为观礼者来的,也就是看个热闹,给个面子,需要她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倒是有闲心四处打量。
苏夫人年约三十四五,却生的面若银盆,眼如水杏,一身正红衣袍,浑身赤金头面,正是富贵逼人,正慢慢的拿了茶盏,轻轻啜饮了两口,笑道;“我这女儿,最是仔细,若是有一丝一毫不妥,也是整理得好了才肯出来见人,却要劳烦各位等上一二了。”
凌纤纤笑道;“女孩儿家的心思,我等也是经历过的。”偷眼去看白蒹葭,却见她神色从容,只是坐在那里,很是安静。
她既然这么说了,在场的人自然都点头应是,一位夫人掩口笑道;“若是换了我们作女儿的时候,听闻花会诗社,便要提前三五个月却定做衣衫首饰,还要让人去打听别人要做什么,如今想起来,还是做女儿家的时候有空。”
旁边立即有人笑道;“可不是,我可记得,当时我娘给我准备头一次见人的衣衫首饰,可是足足筹划了一年多。”
众女倒是追忆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顿时说笑起来。
苏夫人脸色微微一沉,白蒹葭看在眼里,抿嘴一笑,这京城里的贵女那个不是娇贵至极的玲珑人儿,虽然看在闻人衍的面子上来这一趟,但是这苏夫人要夸自家的女儿,也要想想这些人肯不肯在面子上落了这些。
这些贵妇娇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家落了面子。
苏夫人明贬实夸自己的女儿仔细,虽然表面上说的好听,但是若是说起仔细挑剔来,在场的那一个贵妇娇女不是没有最挑剔,只有更调戏的。
别的不说,这在场众人,衣裳首饰,花纹模样,都是上乘新品,但是却没有一样撞上的。
虽然看着闻人衍的面子来参加苏青鸾的及笄礼,但是苏夫人这样一位在小地方被人奉承的夫人,在这群擅打机锋最爱面子的贵妇娇女面前才装腔作势的说了一句,顿时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被人言笑晏晏不动声色的嘲讽了一番。
苏夫人坐在那里,虽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那是眼看众女眉目含笑,心中虽然不悦,却不知道从那里发作,想要说话,众女你言我语,你一句好姐姐可记得我一句好妹妹想当初,半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还是凌纤纤笑道;“好了好了,今儿是苏小姐的及笄礼,你们想要追忆过去还是”
“说到笄礼,我倒是想起来一桩事情,当初凌夫人嫁进凌家的时候,倒是让人好生惋惜,我母亲特意为我做了一身百蝶穿花碧水纱的衣裳,做了三年呢,就等凌夫人笄礼的时候让我穿着头一回出来走动呢,结果不曾想……”夫人微微一叹,一双妙目转向白蒹葭,却咯咯笑了,不肯再说。
既然别人都点名了,白蒹葭也不好再拖延下去,认得那位夫人是九省统制之女云雨凉,忠靖伯后裔,嫁了靖州守备林如越,那林如越驻守靖州,如今虽然只是个小小守备,但是算起来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正是年少得意,等个机会,便能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