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放在眼里,也有可能会出庸才,但是却偏偏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种情况皇帝也不会喜欢的,党流能够扶持起来对抗世家,但是一不注意,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就是另外一个碰不得的肿瘤,也是让皇帝头疼的东西。
白家之所以能够维持这样高的地位和皇帝的平衡,也是非常微妙的平衡。
白家的人才从来不少,而且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这在于这种几代单传的家族也是十分罕见的——毕竟数代单传,唯恐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便是将孩子娇惯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偏偏白家却不这样,这些人皇帝是很喜欢用的。
而且这种人才若是家族血脉稀薄——这对于家族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皇帝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有才——代表能用,但是没人,就代表你只能依附于皇家。
血脉单薄的家族,皇帝往往会多施一些恩典,除了体现自己的天恩仁慈外,也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手段。
白抒怀垂目不语,伸手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白蒹葭挑了挑眉,看了白抒怀一眼,“凌纤纤嫁给七皇子,本来也是凌家的一个好处,正常来说,将这么一个少年将军唯一的亲人控制在手下,也的确是皇恩浩荡了。”
凌家的荣辱,尽系于一人身上。
对于某些大族来说,这一人却太危险了。
白抒怀看了白蒹葭一眼,敲了敲桌子,示意白蒹葭快下棋。
白蒹葭吐了吐舌头,看了看棋盘,又凝神想了想,才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
一时房间里只听到棋子落盘的声音。
等到了三百二十八手,白抒怀弃子认输,看了一眼白蒹葭道;“几个月不见,妹妹的围棋倒是长进了不少。”
白蒹葭才想起自己好歹也是比白抒怀多活了十二年回来了,这围棋的造诣她养身的时候也经常拿着各种书谱翻看,虽然在秋水村那几个月都没怎么碰过棋盘,但是珍说起来,自然比她刚出嫁时候长进了不少,不由尴尬的干笑了两声,道;“是哥哥让我。”
白抒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棋盘,以前他和白蒹葭一起读书的的时候,闲暇之余,便以各种事物消遣,这围棋也是其中常见的一项,对于对方的造诣风格心里都是十分清楚的,白蒹葭和白抒怀的棋风其实说起来都是一样的,谨慎冷静,只是白抒怀更擅长布局,引人入瓮之后一举成擒,而白蒹葭却更为小心谨慎,精于防守,却在人不注意的时候,鲸吞蚕食,却不是到了最后结算的时候,很难发现白蒹葭的图谋,往往胜负也在十子之内。
白蒹葭这棋风,虽然依然是小心谨慎的风格,但是却更为老辣,一个圈套接着一个圈套,看似云淡风轻,白抒怀掐指一算,却觉得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要输她十目,索/性/弃子认输,却不由看了白蒹葭一眼,白蒹葭这棋艺可真是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