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在别人面前,从来不敢开口说出的话语,只唯恐一个不当,被人挑到错处,做不了那相敬如宾的夫妻。
白蒹葭一直很明白,贪。欲。贪。欲。,贪。欲。太盛,反而会失去太多的东西,所以对于她来说,只要守着那个院子,被人叫一句凌夫人,被和他的孩子一起软软的叫着娘,看着那个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他,说什么故剑情深,鸳鸯比翼,她求的从来都不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她要的是纵然情浅,却是缘深,要的是相依相伴,要的是相敬如宾。
只是却不想,最后却……十二年除了凌慎之再无所出的女子,又有什么脸再坐着凌家夫人的位置,他纵然还念着她为她。操。持了十二年的家务,但是慎儿没了,她又怎么去面对娇妾新欢,灿若桃李的西周公主,还不如保全了最后一点脸面。
她本就那么……骄傲又任。性。的要命。
所以这辈子,她不愿意赌,也不敢赌。
凌家的儿子,是注定要上战场的,她舍不得凌慎之上战场,刀枪无眼,谁知道上一辈子的事情,什么时候又会重演。
十二年,凌绝尘纵然一年只回来十天半月,但是家中并没有其他的妻妾,她……十二年除了凌慎之,并无其他所出,明明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主动为凌绝尘纳妾,偏偏她又做不到。
白蒹葭苦涩一笑,低头亲了亲少年的唇角,“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祝你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你做你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娶多少妻纳多少妾生多少儿女都与我再无干系。
声音极轻极柔,如袖底的流风,婉转散去;“我心悦你,郎君。”
那是她从来不层说出的话
我做我秋水村里的小寡妇,抱着这几个月偷来的记忆和慎儿,就这样安安稳稳跟慎儿度过剩下的一生。
一滴眼泪顺着白蒹葭的眼角滑下,落在凌绝尘的睫毛下,月光下闪烁着的泪光,倒好似凌绝尘掉下的眼泪。
大概是人在极累之后,在这样的月光下,总是容易脆弱一些,被那月色所迷惑,总会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来。
或者……
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奢念,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也期望自己的心思,无论如何说出来了之后也可以被自己想要知道的人知道。
明明知道……那是奢望啊。
但是说出来却似乎就算得上圆满。
一只手伸了出来。
白蒹葭微微一顿,看着从旁边伸出来的手掌。
手掌宽大,指节修长,上面有着练枪磨出的老茧,握住人的时候有一些粗糙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是却给人一种舒适安稳的感觉。
白蒹葭看着跟她脸贴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凌绝尘,少年的眼睛映着外面的星子,漂亮到了让人觉得心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