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杜河医院的住院部时,母亲的病床已经被安放到了高级护理区,从门口的小窗里可以看见她身边站着的中年男人正一边聊天一边在手里记录着什么。
看样子母亲虽然受伤但的确没有大碍。
“妈!没事吧?”
推开门后,我惊慌失措地喊道。
“没事没事,就是刚刚过路的时候被这位警官的警车给撞了一下。白警官,这就是我的儿子。”
姓白的警察等到母亲说完后才站起身来。
“这次的事情很对不起你的母亲,追捕一位网上通缉的逃犯时没控制好车子的速度,对不起。”
伸出手的警官没有因为我是小孩子就随便敷衍,认真道歉的他反倒让我有些举措不定。
“啊嗯,没关系了,我妈没事就好。”
跟警官握过手后我坐在了病床上。
“那我就先出去了,两位再见。”
说话中,白警官就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啪。
伸缩门合上的轻响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母亲。
即便眼角已经开始生出细细的鱼尾纹,但仍旧是一张不用装扮也充斥着素静美的脸庞,记忆里的温柔面容慢慢和面前的带着疲倦神态的女人重合。
“辛苦了。”
和一年未见的母亲在医院里重逢,却只说出了这样苍白的问候,这让我的心紧紧地搅成了一团。
但脸上还是死死地绷住,不让一丝感情流露。
“你也是,辛苦了,没有妈妈在还行吗?”
母亲似乎看穿了我话里承载的感情,轻声说话的她眼里同样充满愧疚和无奈。
“嗯,还行吧,就是成绩不太好。”
扯起了其他话题的我,试图改变尴尬的气氛。
“那可就得跟妈妈好好说一下了……”
愧疚的神色褪去,母亲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一年的事情,都说来听听吧!”
……
砰。
清脆的爆鸣突然响起。
狭小的屋子里,影猫化作巨狼,盯住萝泗的它眼里透着忌惮和谨慎。
“不管你是否愿意离开左小利,我都必须要奉劝你现在就离开他。你也知道像你这样的,从信念中诞生的神明被认可后获得的力量有多恐怖。”
像是想起了什么,影猫顿了顿才缓缓说到。
“那些的命运线在向谁追去你都看见了吧?要是还不打算离开,那个笨蛋恐怕会直接死掉。言尽于此,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
巨狼的眼睛皱缩成一条线,音调急转直下。
“绝对不是开玩笑,我会亲手拔除你,哪怕会被你的力量诅咒而死。”
说罢,打开铁门的它化作一道黑色流影,向离去的我追了过去。
站着房间里目送影猫的萝泗沉默不语。
像是一尊惟妙惟肖的石像。
“那这次的工作就推掉吧,你看你也受伤了,研究所总不可能几天的假期都不给你吧?”
和母亲闲聊很久后,我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恐怕不行,小利你不知道,研究所的项目……”
“为什么?”
一语未完,我便粗暴地打断了她。
“那个研究所里究竟发现了什么?可以让你变得这么无情,连父亲都能抛弃!连我都能扔下!”
“你不明白是因为……”
母亲的声调越来越小。
“是啊!我不明白,恐怕这世界也没几个人能明白了!”
无法理解母亲的我咆哮着从病房里冲了出去。
而病房外,白警官正和他的同伴聊着什么。
“诶,这么快就……”
撞开向我走来的白警官,也没有理会他的同伴朝我的大呼小叫,从紧急出口下楼的我被怨恨填满了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
病房里,女人捂着脸,低声呜咽。
在哪里,
你在哪里?
左小利,你究竟去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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