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不舒服,不行咱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怎么回事?”沈临仙一听也挺担心的,她又看向钱桂芳:“郑婆婆的身体怎么了?”
钱桂芳叹了口气:“从入秋起,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我和你爸都常去看她,也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这老太婆太倔了,愣是不同意……”
说到这里,钱桂芳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昨天晚上吃过晚饭我出去转转,结果看到她提着小篮子,篮子里装了纸钱香烛,好像是去你郑爷爷坟上走了一圈,真不知道这老太婆……”
似是想到什么,钱桂芳顷刻间脸色大变:“不好,她这是,她这是自己感知到了什么,在留念想呢。”
沈临仙脸色也很不好,她明白钱桂芳这话里的意思。
有些人,尤其是积年的老人很能感知到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在临死的时候会变的和平常不一样,有的是原先挺厉害的人会变的异常的和气,有的则是脾气变差,总是和儿女找事,更有的会时常去亲人的坟前走一走。
想到这个,沈临仙十分担心,她立刻起身:“我去看看郑婆婆。”
“咱一块去吧。”钱桂芳也跟着站了起来。
沈卫国不放心,跟着去了。
三个人出了家门,走了没几步路就进了郑家院子。
“郑婆婆。”沈临仙进了院子之后就喊了一声。
可屋里没有一点声响。
她立刻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平常她来,郑婆婆都会显的很高兴,会忙不迭的出来招待她,怎么今天……
沈临仙赶紧进屋,钱桂芳也跑的飞快,脸上的担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老姐姐……”
三个人进屋,看到卧室没有郑婆婆的身影,再去厨房,一进门,沈临仙就闻到一股血腥味,然后,她就看到郑婆婆整个人倒在地上,脑后摔了很大一个口子,一直在往外冒血。
沈临仙大急,想也不想就用了止血符帮郑婆婆止了血,又甩了两张回春符。
只是,她再怎么用符,郑婆婆脸上的灰败都挽救不来。
沈卫国将郑婆婆抱起小心的放到炕上,又朝外走去:“我去开车送您去医院。”
郑婆婆一手拉住沈卫国,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沈临仙和沈卫国,她笑的很开心:“你们,你们回来了……卫国,别张罗了,我是,是不行了。”
沈临仙有些难受,低头道:“您别胡说,怎么就不行了,您的好日子长着呢。”
郑婆婆咳了几声,声音更小,虚弱到几乎听不到;“没用的,我大限到了,我那老伴在等着我呢,我不能让他再等下去了。”
“您没事,不会有事的。”沈卫国更加难受。
郑婆婆是个和气的老人,沈卫国小的时候钱桂芳有时候忙不过来,郑婆婆时常帮忙照料一二,他和郑婆婆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郑婆婆笑了笑:“好,好孩子,别哭啊,我……这几年我过的挺开心的,就是现在走了也不亏,我那几个儿子都不是好的,我死后,你们可,可千万别,别告诉他们我留的宝贝,那些好东西就留着吧,以后,再过几年,你们就拿来做善事,帮我积些福报,叫我和老头子下辈子还能做夫妻。”
“好。”沈临仙面色坚定,答应的十分干脆。
郑婆婆知道沈家人的品性,不是那种贪财的,而且十分讲信用,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她对于沈家人,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更放心。
她笑了笑:“丧事从简,别,别太操持。”
“郑婆婆。”沈临仙起身:“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郑婆婆摆了摆手,沈临仙才想强制带她去医院,可没想到,她这边还没动手呢,郑婆婆的手已经垂了下来。
钱桂芳将手指在郑婆婆鼻端试了一下,随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我的老姐姐啊,你可是疼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