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听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想不到在这短短的额一个月时间内,公良一脉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过去的少当家姜少博,如今却变成了过街老鼠,被姜云鹤从自家赶了出来。
也难怪这倒霉孩子会流落到建州,靠当服务员为生了。
刑正也听了个大概,不禁摇头道:“看来你们道教内也不安分,谁都摆脱不了权势的纷争。”
“这种人并不多,因为自古以来这种人的结局都是被消灭。”阎宁笑了笑。
这时候,许姨端了两盘热菜上桌,扑鼻的香味顿时令阎宁食指大动。
吃了几口饭菜,阎宁又问道:“你和这位许姨,又是什么情况?”
“我流落到建州的时候,一连饿了好几天,险些饿死,好在遇见了许姨,她的丈夫几年前病死了,自己一个人经营这家餐馆,那天她在隔壁的巷子里头发现了我,给我吃的,还给我工作,她是我的恩人。”姜武玦叹气道:
“所以我不能让那些人渣伤害到她,也不敢出手,否则许姨将来也要丢了饭碗。”
阎宁和刑正干了杯,微笑着看着姜武玦:“我觉得吧,你在这一个月内,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倒不是什么坏事。”
姜武玦看了阎宁一眼:“尽管嘲笑我吧,现在我没有一丝和你对抗的资本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啧啧啧!”阎宁笑道,“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刑正在心里无奈:你自己不就是这种人吗?
“羞辱我,我拼了命也要杀了你。”姜武玦冷声说道。
“别!我可不想和你动手,”阎宁连忙摆手,“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没了公良少当家的身份,你更像你自己了。”
阎宁话音落下,姜武玦顿时愣在了当场,而后如醍醐灌顶,瞬间想通了许多。
过去的十八年来,姜武玦一直以振兴公良一脉为目标,参加罗天大醮,几乎像是一场生死考验,对姜武玦来说,压力空前巨大。
可如今他已经被逐出了公良一脉,虽然有大仇在身未报,可他至少活得像个样子,不必再为公良一脉拼命了。
想通了这一点,姜武玦对阎宁抱拳道:“多谢。”
“今后有什么打算?”阎宁问道。
“许姨对我好,我至少要让她好好生活下去。”
阎宁敲击着桌子,眼神真诚地看着姜武玦:“这你大可放心,以后我每月转钱给许姨,以后她的店,我伏虎帮罩了。至于你——姜武玦,我正式邀请你,摆脱公良一脉的束缚,今后,和我们茅山一起闯天下!”
姜武玦听了,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不计前嫌?”
“不计前嫌很难做到吗?”阎宁笑道。
姜武玦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重重地点头道:“公良一脉,确实没什么好混的,要混,还是与你们三个分支,一起打天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