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子抽搐了两下就僵死了,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颜琮,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人......她简直就是一只行走的毒药罐子。”江城瞪大了眼睛,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颜琮,“这是谁家孩子,这么倒霉?”
颜琮拎起兔子丢进了一旁的柴火堆里,点燃柴火,见兔子被烈焰烧成一个火球,才道:“她是一位故人的侄女。于我也算是儿时见过几面。至于她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她是秦家的嫡长女,秦司。”
“天术九门?”江城一拍桌子,“天术九门的人去哪不是当宝贝供着,谁敢这么折磨她!那身上的毒至少有三年的积累,脉象乱得我都以为她要暴毙而亡了。”江城抖着手指,却发现颜琮神情淡然的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挠挠头道,“你把她交给我治,我要带她去江南,找我师父师兄,没准能把她体内的毒清了。”
颜琮摇摇头,墨色的眸子冷冷淡淡,不失温和也没有什么感情。
“明天东华的宦官就要宣布武氏一案的判决成果。秦司必须跟着武氏进京。你想办法让她活着跟武氏一起离开。”
江城没说话,盯着颜琮看了许久,问道:“办法我有,只是这样这姑娘到了东华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这之后她要是毒发,承受的痛苦是现在的数十倍......”
“无妨。”颜琮道,“她要是不跟武氏去东华,连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至于痛苦,就受着吧。”
江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得体的衣着,永远都是一副温良恭俭的样子,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一般。而自己和他共事多年,再清楚不过这人实在是一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不再多言,只道让颜琮去守着秦姑娘,等会人醒了要是再疼得难以忍耐,就打晕算了,省得受罪。
说完便离开了君蘅院,去自己房里配药去了。
黄岩城外,刚过了连云山脉,山下就有不少供往来客商歇脚的茶棚,其中最大的茶棚前面停了两三辆马车,茶棚里几个穿着官袍的人正坐着喝茶歇息。他们在这里,客商们自然有意避开,不敢靠近,有见识的认出那些官服都是东华的京官才能穿的样式,便更是远远的避开了。
内廷宣旨的官员倒也落得清静,兀自占了一块好地方还能享受别人敬畏的目光。
一身月色白衣的人刚刚从山口出来,打量了一圈城门前的茶棚,直接往那些内廷官员的茶棚走去。
“客官去别处歇脚吧。”茶摊老板连忙拦着,怕这个年轻人冒失进去惹得那些大人们生气。
白袍年轻人绕过老板,兀自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喝了一杯茶后才抬眼看向茶棚里那些看了自己许久的内侍们。
“你们来黄岩城,要宣什么旨意?”
为首的内侍整整衣服,恭恭敬敬地走到年轻人前面,先行一礼才慎重地问道:“这位,可是星昭公子?”
他没见过星昭易,却只道星昭家的人掌管宗庙祭祀和钦天监,是得罪不起的。而星昭家又素以白色衣装为主,以示对天地的敬意。
这个年轻人,应当就是星昭家的人了。星昭家人丁单薄,这一代又只有两个儿子,二公子如今还在翰林院上学,这位应当就是大公子无疑。
“星昭易。”星昭易淡淡道,“公公要宣的,可是与秦家有关的旨意?”
内廷官摇摇头,道:“咱家宣的,是和武家有关的旨意。”他放低了声音道,“武氏一案的结果出来了,除了这个武千娇小姐,其他的都贬为庶民。”
“武小姐是怎么安排的?”
“在太后下面养到十五岁就嫁给北川王爷为妃。”
星昭易应了一声,起身道:“公公,旨意还是快些下达,迟则生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