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夕颜趴在地上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
心中更为恼火,胸廓起伏着,而眼下环境,已经不是刚才的街道,而是一个类似于地下仓库的地方,不远处还有涓涓的水声流过,却是此刻莛楠已经无心其他。
专心着,即便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夕颜找出来,一动怒,本体从这具身体里出来,黑色的大氅,散披下来同墨一般的乌发,鼻梁挺拔,如若刀削,整个人,本色为蓝色的瞳孔充斥着红色的火焰。
名刀‘血刃’起,刀起刀落,天地又是一阵天昏地转,周遭的景物亦在变,又回到了那飘雪的街上,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往回赶,被染上墨汁的皇榜悬于墙上张着。
夕颜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后脑勺:“你怎么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他,浑身的黑气,还透露着一种杀气,莛楠却是来不及直接附上那‘陵子瞿’的身子中,而且就在他回头往后看的时候,那‘陵子瞿’的身子已经不在此处。
夕颜见他愣住,又推了推他:“你的身体呢,你附身的那个身体呢?它不见了。”
莛楠平复了下紧张的神情,把她拉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抱住。
护着她的头,口中的温热在她耳边喷薄着:“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夕颜不信,推开他的胸口看他:“刚才到底怎么了,好像有人打了我一下。”
莛楠眼睛微眯,露出杀气,却是把她又摁回自己的胸前,不让她留意到自己的视线。刚才作怪那人,他一定要杀无赦。
问不到回信,夕颜吸了口气,以为他是吓傻了,便只是拍着他的肩膀:“骰子,我没事的,真的。那具身体丢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回去找师父,我让师父把你变的跟那具身体一模一样。”
莛楠冲她笑了一下,低着头,并不说话。
夕颜牵着他回去,以为他是那原本的木僵症犯了,或者又是身体上还有其他毛病。她这个人虽然关于睡前一天的记性不好,但整个人逻辑还是非常清楚的,
师父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是回仙界了吧,骰子(莛楠)说过,师父在这人界的戏份已经没了,而且这次来上京,师父也没有跟随他们。
夕颜想了想,走进客栈的时候,又看向骰子(莛楠):“你有银子吗?”
莛楠一副不解的看着她,顿住。
夕颜:“就是这下界,去哪里都是要付银子的,你没有银子,我们怎么住的客栈啊?”
对啊,走之前,师父也没给她准备银两啊,他们怎么住的客栈?
夕颜又一吓:“你不会是抢的吧?”
莛楠被她这一惊一乍,摇头,说自己有银子的话,怕她有所怀疑,毕竟现在在她心中,他不过就是她的仙宠而已,仙宠都是要主人养的,仙宠哪有钱,还能养得起主人啊?
便对她撒谎道:“那写信之人付的,他不是要约我们一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