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索性跑到食堂的水管下,用冷水冲洗了一把脸。
清醒后的我,回到播音室。
尘康见我哭红的双眼,迟疑了片刻,“这份是我准备的演讲稿,我们今天用这份。”
未等我说话,他又道:“若彤昨天跟我说今天的调动,我连夜赶出的计划。”
连夜赶出的计划,是因为知道和我广播,所以才做二手准备吗,难道,我马虎的性格在他心里真的根深蒂固生根发芽了吗。
这算是另一种爱护吗?还是另一种看不起?
我的手在两侧,握紧松开,松开握紧,脑海里翻越而过太多画面。
上体育课,我因跳高摔伤脚腕,他请假将我送回的家。
我感冒生病时,他逃课陪我打的点滴。
国旗下演讲,他总是不忘为我准备的备份演讲稿。
他还是初中时,我认识的、依赖的、怀念的、喜欢的尘康,是不是。
是不是?
我双手接住,慢步到演讲桌前。
像是以前无数次广播一样,他说开始,我说第一句话,他接第二句,配合的依旧天衣无缝。
我们广播完,我的理智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将演讲稿归还给他,看着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我还是没忍住喊了他的名字。
他回过身。
我低下头,紧紧攥着桌沿:“尘康,对不起,我可能因为生病了,吃了药脑子浑浑噩噩的,中午不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
尘康没有说话。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跟一个人道过谦,也不知道道歉的技巧是什么,只能想起什么说什么,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件事。
“是我们物理老师说任奇下没有被子,我被子太多,借给他一条,所以我才......”
尘康还记得这件事吗?
想到这里,我感觉怪怪的,像是情侣之间在解除误会......
这觉悟,让我不由得脸色一红,说的话也戛然而止。
我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尘康轻笑了一声,很轻很轻的一声笑,如果不仔细听,即使是在安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也不一定可以听得真切。
他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阴沉的脸色,染上一层淡淡阳光。
我感觉他有话要对我说,但是这时候,若彤捧着一碗泡面进来,冲着我们打招呼。
“Hello!亲爱的。”她冲着我笑了笑,转而看向尘康,将手里的泡面送到尘康手里,忙将双手放在嘴前呼气:“尘康,为了帮你泡这碗泡面,差点把我手烫伤,你看,都红了,好疼。”
尘康笑道:“本来想逗逗你,没想到你当真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在教导主任那你帮我解围,我能只嘴上说说吗?你说是不是琪子?”
我没认真听若彤说什么,却眼尖地注意到,若彤垫泡面桶用的纸,是张稿纸,好熟悉的稿纸。
我走近,才看到上面的内容,那熟悉的建校历史,学校音乐风流人物……若彤用的是广播稿纸!
我从尘康手中抽出那张被压变形的纸,我是应该质问若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因为一张纸,受尽乔乔的冷嘲热讽,尘康的黑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