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的武功来讲,虽说不如她们的父辈那样精湛,但对付一般江湖客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见,对方来头不小。
此时此刻,白印雪也无法置身事外,只是,她们此次出来的目的是逛街,都没有带武器。
她们的武器都是剑,因为父辈都是剑客。
正在白印雪准备出手时,一个低沉又带着苍凉的声音道:“三个男人欺负两个女子,畜生都不如。”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感觉意外,那三个男人更意外,他们实在想不到,此刻居然有人替白印雪她们打抱不平,难道不想活了吗!?
这个说话的人慢慢从角落处走了出来,见到这个人,白印雪呆住了,她想不到跟这个人第二次见面会是这种境况。
萧一剑!
“这个人”正是萧一剑。
分别数月,她觉得萧一剑苍老了很多,只是,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深沉,那么疲惫。
萧一剑虽名躁天下,但他很少出风头,真正认识他见过他的人很少,跟他有交集的人更少。所以,在这间茶馆除了白印雪以外,并没有人认识他。
浓眉大汉轻蔑的看着萧一剑道:“你刚刚骂谁畜生?”
“骂你!”
萧一剑的回答永远是那么干脆。
“找死。”那白净男子说完这两个字已经出手,他虽然长相英俊,下手却毒辣无比,一招“恶虎掏心”直击萧一剑,且又快,又狠,又准。
他本以为萧一剑会躲闪,只要萧一剑躲闪,他便以“铁拳破壁”为第二招,“铁拳破壁”无论击中身体那个部位都必将是非死即伤的后果。可萧一剑不仅没有躲闪,而是对着白净男子迎掌一拳,这一拳正好击中白净男子掌心,随既,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连串骨头错位的声音,接着,便是白净男子的惨叫声。
萧一剑听到对手的惨叫却没有心慈手软,而是接着连发两拳,一拳击中对方的肚子,一拳几中对方的面门。
可萧一剑的力度不是慕容思能够比肩的,白净男子顿时鼻青脸肿,甚至连牙齿都已掉落好几粒,此刻,他不再英俊,而是像一头掉进陷阱的豪猪,只剩发疯的嚎叫。
拿剑的黑衣男子为替自己人报仇,也已迅速拔剑,只可惜,萧一剑比他更迅速,更准确,萧一剑剑起剑落不过眨眼间功夫,黑衣男子拿剑的手腕已被削断,地上的肉掌还紧紧的握着剑柄,只是,剑已没有了生命。
黑衣男子的表情不再是愤怒而是恐惧,一种内心无法控制的恐惧,虽然他没有像白净男子发出野兽般嚎叫,但从他脸上豆大的汗珠可以看出他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只有白印雪对于萧一剑的出手不觉得意,因为她曾两度见识过萧一剑出手。
浓眉大汉的茶还在冒着热气,他的两个手下却在流着热血。他已没有勇气再看萧一剑一眼,甚至,都没有抬头的勇气。他突然跪下,不是对着萧一剑跪下,而是对着白印雪跪下,虽然,他惧怕的是萧一剑,但女人的心总是要软一点的。
果然,白印雪虽然一直在看着萧一剑,但也没有让浓眉大汉失望,她轻声带着怒气道:“你们滚。”
其实,浓眉大汉的武功并不在他的两个手下之下,只是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再厉害也绝不会是对方的敌手。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选择了跪下求饶,给女人下跪求饶这是天下人所不耻的行径,但只要能够活着,这又算得了什么,意气用事是愚蠢的行为,是年轻人的冲动,他既不愚蠢,也不再年轻,对他来说,活着,总比逞强好胜死得冤枉要好些的!
浓眉大汉带着两个手下走了,但茶楼里还没有恢复平静,因为萧一剑还在,白印雪她们也还没有走!
看着萧一剑,白印雪的内心是安慰的,自从上次分别,她几乎没有了萧一剑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剑到底伤他有多重,现在能够看到他出手依然迅速,有一种莫名的安慰。这种感觉是她觉得对不起爹爹。
但这样的感觉,对得起良心!
四目相对,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慕容思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
萧一剑看着白印雪的眼神是那么地无奈,悲凉,甚至痛苦。但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他走出去,彼此都没有说一个字。
回到慕容府,慕容思便轻声追问白印雪,道:“他是萧一剑?”
白印雪不想回答,可又不能逃避,她只有微微点头默认!
慕容思又道:“印雪姐,你是不是对他有别样的情感?”
同样身为女人,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也使得她们之间的了解更多。
今天白印雪与萧一剑的反常对视,慕容思当然能看出端倪。试问,谁会跟自己的杀父仇人去对视,且不说一个字。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之间就算注定是仇人,但这种仇也有了变化!
白印雪低着头,心里很乱,道:“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爹爹。”说到“爹爹”她的眼神才有了锐气,甚至都握紧了拳头。
只是,若真是见到了萧一剑,这种感情何以呈现,可能连白印雪自己都搞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