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珠怔怔的,自打重生,她和谭少毅一直如胶似漆,她也说不清楚这里头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多一些,还是因为愧疚的补偿多一些,只要谭少毅一直陪在她身边,宠着她,爱着她,她便是高兴的。
但如今看着谭少毅认真的眼神,景珠才发现面对这份喜欢,她居然有些心虚。
她到底喜不喜欢谭少毅呢?
如果出现一个人,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对她也是一样的温柔体贴,万千宠爱,她会不会抛弃谭少毅呢?
景珠努力去想,却发现那人是虚幻的,是模糊的,但谭少毅却是真实的,她闭上眼睛也能用手描绘出他的样子,不管是温柔的还是冷酷的,不管是笑的还是面无表情的……
景珠慢慢睁开眼,只觉得眼眶发热,她伸手把谭少毅紧紧抱住,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谭少毅真情流露,却没等到景珠的回应,心里也有些失落,没想到景珠突然抱住了她,不一会胸口便有湿润的感觉,谭少毅怔愣片刻,叹了口气,把景珠抱的更紧。
可没想到景珠的眼泪越流越多,谭少毅不得不放开她帮她擦眼泪,哭笑不得:“好好地怎么哭了,是我惹你伤心了?”
景珠只是摇头,眼泪却落得越发急,谭少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景珠哭,顿时手忙脚乱,心肝宝贝的哄着,景珠却不言不语,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这还是景珠第一次主动呢,谭少毅呆住了,只感觉那软软嫩嫩的唇贴住了自己的,还怯怯的咬了他一口,又生怕他疼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谭少毅浑身热血沸腾,再不管其他,一翻身把景珠紧紧压住,收回了主动权……
景珠在床上向来处于被动,今日即便主动热情些,不一会便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抱着谭少毅的脖子只是哭,谭少毅被她哭的心都软了,动作却越发的急,越发的狠,胸膛里像是有一头咆哮的野兽要冲出来似的……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片刻。
“珠珠……心肝儿……抬头看我……”他不住亲着景珠,哄着、爱着,景珠早已浑身无力,双眼迷蒙,软软的攀附着他的肩膀,好似奄奄一息的雏鸟,嘤咛着做最后的挣扎……
夜已寒,情却似火。
第二天,景珠没去请安,谭少毅也没去,他让锦葵去告假。
锦葵到底是小姑娘,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四少奶奶身子不适,老夫人也没当一回事,笑着让她退下了。
同样是年轻夫妻,二少奶奶自然猜得出这里头的缘故,心里有些羡慕人家夫妻恩爱,也有些泛酸,觉得景珠矫情,但非礼勿言,她怕被老夫人训斥,不敢说什么。
倒是大夫人一直等着,想多问问谭少毅关于赏梅宴的事呢,一听说不来了,不由撇嘴:“虽说小夫妻恩爱是好事,可该请安的还是要来请安,否则一个个的跟着学,家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老夫人不以为意:“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多体谅些就是了,更何况只是偶尔一次。”
如今谭少毅是谭家的支柱,人家提起谭家首先想起的不是永肃侯的爵位,而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谭大人,即便将来三位孙女得了好亲事,也得谭少毅这个哥哥撑腰才行。
可谭少毅却和谭家人没什么感情,现在他愿意为了景珠留下做谭家的四少爷,足以说明景珠在他心里的地位,只要把景珠这个孙媳笼络好了,谭少毅也就不用愁了。
老大媳妇,到底还是嫩点儿!
老夫人看了一眼大夫人,端起茶碗慢慢啜了一口。
到了晚上请安的时候,景珠和谭少毅才过来。
一路上,景珠都绷着脸,不搭理谭少毅,谭少毅却寸步不离的跟着,眼巴巴的瞧着,一直到了清心苑,景珠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给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不以为意,怕她害臊,也没提早上的事,只问谭少毅关于赏梅宴的事,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谭少毅道:“这件事是静安王爷提前透露给我的,想必皇后娘娘是有这个打算,但尚未下旨,外头也一点消息没有,梅苑那里也没开始准备,眼见着要过年了,想必这宴会年前是开不起来了。”
大家一听,都有些失望,老夫人却觉得正中下怀:“原本就担心日子匆忙,来不及准备,若是等到年后,时间倒更充裕了,准备的也能更齐全,也罢,先好好过年,过了年等旨意下来也不迟。”
大夫人二夫人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也就不似原先那样着急了,说起了给各家送节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