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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醒呵呵一笑,口中忽地打个呼哨,先前被他赶到院子角落的白马踢踏踢踏地小步跑上前来:“胡兄弟,你可还识得这匹白马?”
胡斐先是一呆,随即现出狂喜之色,急切地问道:“苏兄莫非是我那赵三哥的朋友?”
苏三醒含笑点头,牵着马走上前,将缰绳交到胡斐的手中:“当年赵三哥已经看出你颇为喜欢这匹白马。只是尚未征得其主人文四娘子同意,未便立即相赠。为此那文四娘子得知后好生埋怨了赵三哥一番,说他小看了文四娘子的心胸。此次我东来办事,文四娘子便托我携此马同来,务要寻到胡兄弟相赠,以见得文四娘子非是重物轻人的浅薄之辈。”
胡斐握着缰绳,遥想当年与赵三哥相识相交的种种,又想到那位素未谋面的文四娘子竟是如此看重自己,不由得心怀激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苏三醒拍了拍他的肩头,俯身将被凤天南摔在地上的那本小册子捡了起来,转身也交在胡斐的手里:“我尚有些事情需要料理,胡兄弟可先看一看这本册子,便知道我为何要对凤家父子赶尽杀绝。”
说罢他来到大殿门前,向着外面拱手道:“是张大哥到了吗?请进来说话。”
一个相貌朴实、衣着如同农夫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甚是恭敬地向着苏三醒抱拳道:“苏爷,有咱们的兄弟先后传来消息,依照您的布置,五虎门分布各处的明暗几方势力均已荡平,只等将凤家父子这首恶除掉,‘五虎门’这颗为害岭南数十年的毒瘤便告终结。”
苏三醒笑道:“做得好,辛苦兄弟们了,大家按照先前的计划继续进行。”
那姓张的汉子答应一身,再次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该死!”身后的胡斐忽地爆出一声怒喝。
苏三醒转头看去,却见他已是目眦欲裂,拿着那本册子的手不住颤抖。
胡斐举起册子问道:“苏兄,这上面所写的事情可都属实无疑?”
苏三醒不容置疑地答道:“这是我动用了会中兄弟的力量多方调查取证后辑录而成,绝不会有差错!”
胡斐面红过耳,忽地举起右掌,在自己的脸上正反连扇了六记耳光。他出手极重,六记耳光过后,双颊已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血丝来。
苏三醒一愣,急忙上前抓住他双臂喝道:“胡兄弟,你这是为何?”
胡斐挣开双臂,翻身拜倒在苏三醒面前:“胡斐行事鲁莽,竟然为这等十恶不赦之人求情,甚至与苏大哥动手,实在惶愧无地!”
苏三醒见此未免大大地不好意思了,两人之所以闹出这场误会,大半的原因倒还在他有意引导。他也忙在胡斐的对面拜倒,苦笑道:“胡兄弟,方才皆因愚兄有心见识你的武功,于是故意以言辞相激,这才有后来的事情。你如此自责,却是令愚兄没脸见人了。
“愚兄这里有一葫芦文四嫂所赠的美酒,你我分而饮之。然后此事便就此揭过,大家都不许再提!”
说罢,他结下腰间的葫芦双手送到胡斐面前。
胡斐接过葫芦,拔出塞子后高举在空中,同时仰头张口承接倾泻而下的酒瀑,霎时间已经是半葫芦美酒下肚。
“好酒!”胡斐显然也是爱酒之人,颇有些恋恋不舍地将剩下的半葫芦酒送还给苏三醒。
苏三醒有样学样,也是高举葫芦张口接酒,不多时便将最后半葫芦喝得涓滴不剩。
两人饮酒之后相互对视片刻,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