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的活,对武林高手来说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宁月仅仅花了一个时辰,整个看似就要轰然倒塌的房屋被整修的焕然一新。就连里面的桌椅木床都被宁月重新打造了一份。
到黄昏的时候,老头儿捧了一床被子过来。也许是宁月给老头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老头儿对宁月显得很是热情好客。
小隐村突然来了一个外人,一开始还是引起了全村人的好奇。但时间一久,发现宁月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也就渐渐的淡了好奇心。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就是小隐村的规律。宁月在此住了这些天,也渐渐习惯了小隐村的生活。宁月没有田地,但要吃饭。所以也经常深入林子打些野味回来和乡亲们换点粮食,换点生活用品。
黄昏的晚霞洒满天空,在山路的半山腰上,一个壮硕的大汉举着一只至少五百来斤的野猪从沿着山路轻巧的下山。野猪抗在肩上,就像一座大山一般。
换做一般人,这样的野猪别说扛着,就是拖也未必拖得动。但壮汉扛着野猪,就像在抗一个棉花包一般的轻松惬意。迎着夕阳,步履轻松的走着。
“哟——这么大一只野猪啊!刚子,你是咋逮到的?”
“老张,这野猪也笨,我爬树上了它竟然想撞我。牙齿一下子卡到树里面,正好被我几棒子敲死了。你回去通知大伙儿,都到我家分肉!”
“好嘞——”老张二话不说,举起农具就往村子里跑。不一会儿,整个村子就喧闹了起来。大伙拿着篮子端着脸盆跑了出来向刚子家涌去。
也许,这就是平静山村的幸福,对他们来说,只要有的吃,已经很满足了。比起外头的争名夺利尔虞我诈,在这里,让宁月仿佛回到了幼时的易水乡。
刚子的杀猪水平相当高明,只见哗哗哗——一只猪就被他分成了一块块。而且每一块的分量都差不多,哪怕用称量,也不会相差多少。
乡亲们每人拿着一块肉高高兴兴的离开。看着乡亲们的笑脸,刚子脸上突然挂起了舒心的笑容。随手拿起毛巾抹了一把脸,捡起剩下的肉吹着口哨走进了家门。
刚刚跨进院子,口哨声嘎然而止,“你又来了?”
“好高明的刀法!如果你砍的不是猪,而是人的话……天下没几个人能躲得过去。”宁月坐在房檐上嬉笑的说道。
“什么刀法不刀法的,这只是杀猪啊!硬要说刀法的话,那也是杀猪刀法。宁先生,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小东,小东早就死了……”
“你觉得这个山村有什么特别么?”宁月突然答非所问的说道。
“小隐村上百年来皆是如此,蜀州千万村庄也皆是如此。有什么特别的?”刚子随意的将外套披在身上,淡漠的回道。
“是啊,这个小隐村如此的平凡。突然有一个不平凡的人身怀高深的武功,精妙的刀法?你却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如果杀猪刀法都那么的高明,那天下的屠夫早就一统武林了。”
说着,宁月化成柳絮轻轻的飘落,一脸严肃的直视刚子粗犷的脸盘,“你不是刚子,你是小东!”
“小东已经死了,你认错人了!”刚子沉闷的哼道,也不理宁月自顾走进厨房生火做饭。
“蜀州天幕府的上千弟兄去了哪里?蜀州总捕贺全年去了哪里?蜀州天幕府是如何覆灭的?到底是谁动的手?”宁月对着厨房的门口一字一顿的问道,“别逼我用刑,天幕府的审讯手法,你应该知道的!”
“你问的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叫刚子,不是小东。无论你用不用刑,我都是那句话。”厨房之中,传来了刚子嗡嗡的声音。
“你——”宁月顿时大怒,但转瞬间,想起了为了让自己成功突围而自尽身亡的张羽。缓缓的……宁月起伏的胸膛渐渐的平息,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天幕府的弟兄在蜀州过着过街老鼠的生活,被峨眉四处追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覆灭天幕府的就是峨眉对吧?你知道么,在半个月前,我曾见过张羽。你知道后来怎么样样了么?”
没有等刚子回话,宁月接着说道,“他被慧剑门的卓不凡废掉了气海丹田。我带着他要突围,但他为了不拖累我在我的面前自绝。天幕府的弟兄估计还活着的没几个了吧?如果你真的想就在此地平静的过完余生,那么我也不逼你。明天大早我就会离开,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
说完,宁月身形化作流光消失不见。刚子端着两盘热腾腾的菜放到院子的方桌之上,环顾四周不见宁月的身影。最后苦笑的摇了摇头吐出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