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招惹的就不是一个两个村子了,只要不傻就知道考虑考虑后果。
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奇怪,这些人不怕乡里的干部领导,动不动就拉着人堵着乡政府大门。可是面对乡邻,他们反倒不敢轻易得罪了。
对面的人是越来越多,老的少的都有。还有不少小孩儿跑出来看老虎,再被家里人拎着耳朵拧回去的,就别提多热闹了。
当然对面的年轻人也是越来越多,说着话火气就越来越盛,都是手里拎着家伙的,眼看说着说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嗷呜……”
就在这时,那老虎又叫了。
震得那窗纸都是瑟瑟作响,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燕飞靠着这墙还有心思考虑问题,看身后这房子的模样,明明是瓦房还带着米把宽的和楼房一样的‘前沿’——就是屋檐。支撑这前沿的还是三根一搂粗的木柱子,都上着红漆。
那红漆的年头明显不短了,窗户还是贴窗纸的,估计是以前的大队部——就是村子开会的地方。说大队部是以前合作社时候的称呼。
这大队部建的地方一般是进村的村口。这个村子在村后,显然这村后以前应该是村前才对。这说明以前他们赶集什么的,都是从这边出去的,看来去的是另外的地方。现在划给了三岔河了,赶集就换成了三岔河镇。
这也算是乡情了吧?村子归了哪个乡,人们就习惯性的去哪个镇赶集。
他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人也是在胡思乱想。
原本吵吵闹闹群情汹涌的人们听老虎一吼,顿时那火气就小了几分。开玩笑,燕飞的个头也不小,可坐在几只老虎中间,被衬托的就像小孩儿一样,现在老虎发威,谁不惊?
过了一阵儿,才又热闹了起来。
刚才吵吵的是纠结在带老虎来是不是捣乱的问题,现在都冷静了一下,问题开始纠结在你们赶紧把老虎拉走上了。
可燕飞不说话,那群年轻人刚才差点打起来,老虎叫的时机又恰到好处,于是就明白,这是不让他们打架。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耍嘴皮子,就‘讲道理':村子是你们的,就算地也是你们的,可是你总不能连歇歇脚都不让我们歇,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不是?都是十里八乡的,没听说过哪个村子连村外也不让人歇脚吧?
总之是胡搅麻缠,燕飞不说走,他们就找各种借口开始拖延。
偏偏这村子因为以前不是三岔河乡的,平时亲戚这边的就少——农村就这样,他们认同自己的归属乡,女儿出嫁儿子找媳妇儿尽量都找自己乡的,感觉这样知根知底的放心,出了事儿找说理的也省事儿。
这就导致他们和三岔河乡的村子里的人不太熟悉,连找个能和这群年轻人搭上话的都没几个。
实际上这样吵吵根本没个结果,燕飞甚至连听都懒得听。
直到村子里又匆匆走出来一群人,穿着打扮上明显干净整洁了许多,看起来像是村里的体面人——总算是出来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