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不曾皱一下眉头,偏偏对这个老太婆生出一股无力感。
“哟哟哟,都害羞了呢?”可以想像的到,王大娘在年轻时候绝对是一个撩汉高手,丝毫没有任何尴尬的甩着香帕子,继续说道:“大人既然不急,老身先替大人留心,不过今儿老身可是有喜事跟白大人说?”
“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白老大一脸莫名其妙,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这个老太婆。
更让人疑惑的是,堂堂李府怎会让这样的家伙进来,回头一定要让管家好好责罚当值的门房。
“老身可是替大人的女儿作媒呢?”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王大娘前几句话把白老大吓出一声冷汗,然而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又让他目瞪口呆。
啥?啥玩意儿?!
给樱儿作媒?
白老大第一时间懵圈儿了。
帝都天京的青皮混混们给自家女儿取了个绰号,叫净街母老虎。
光是这个名头就足以吓跑不知多少媒婆和年轻子弟。
豪门权贵们并非没有兴趣与一门两将军的新贵白家结亲,甚至娶个女将军回来问题也并不大,但是白樱儿的威名太盛,简直是凶名赫赫,最近武道修为更是大进,成为帝都少有的蜕凡境高手。
可是无论哪家少年郎一听到长辈们打算将自己与白家女将军结亲,立刻脸都绿了,什么坠马啦,误食毒草啦,中邪啦,千般花样层出不穷。
不过白老大对自家女儿的将来并不担心,至少这儿还有一个李家小郎嘛,知根知底,最让人放心。
却没想到这个老媒婆告诉他,有人看上了白樱儿。
“哪家小郎?”
堂堂帝都里竟然还真有不怕死的,白老大反倒不急着离开,想要瞧瞧是哪一家胆大包天的少年郎。
王大娘笑呵呵地说道:“当然是贵府上的李家郎!”
“李,李家?哪个李家?”
这回轮到白老大发懵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当然是太平坊李府的小公子!坊间还能有几个李府啊?怎样,老身可是推荐的一户好人家呢!白大人,人家能够看上樱儿,是你家女儿前世修来的福份啊!”
王大娘手里的帕子快若闪电,连挥了目光发直的白老大身上好几下,一些香粉直接洒在了他的银亮铠甲上。
在她看来,白家父女正住在李府,这个姻缘正是天作之合。
虽然坊间有传闻李家小郞与当今女帝陛下有瓜葛,不过李府的老夫人请她托的媒却是妾室,这更没毛病了,大妇可不正是另有人选吗?
“哈啾!”
白老大终于按捺不住,被王大娘甩出来的香粉刺激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时失控的罡气将猝不及防的王大娘在怪叫声中震出一丈开外,咕噜噜滚进了花丛里。
“哎哟哟!怎的打雷了,老身可没做过亏心事啊!哎哟,摔死老身了。”
幸好草木枝条茂盛,王大娘依然摔了个四脚朝天,兀自在那里惨叫,竟将那声喷嚏当作打雷,却没有明白始作甬者正是方才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大人。
白老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没有上前把那个老媒婆搀起来,而是等着对方嚎丧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
“王大娘,您这是怎么了!”
两个听到动静的家丁赶了过来,连忙将对方扶了起来。
“我给你们李府说这门亲,可是差点儿要把这条老命送掉哟!老身这也是豁出去了。”
王大娘给自己叫着屈,虽然摔得七荤八素,好歹也被花花草草缓冲了许多,倒也没什么大碍,这话却是说给有心人去听。
“大娘辛苦,媒钱本府自会加倍。”
李府的新管家接上了话,随后向白老大一揖到底,说道:“请王大娘说媒,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海伦娜是李府的老夫人,李大虎便是老爷,还有三个公子,仅仅一日的功夫,李府上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当面服侍的,也在暗中认了个脸熟。
“何必如此麻烦,寻个吉日,把事情办了便是!”
白老大终于知道王大娘是替谁说的媒,不禁感到好笑,自己并未反对,甚至早有此意,又何必如引大费周张的请外人来递话。
“不不不,这不仅仅是老夫人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总不能亏待了樱儿姑娘。”
接替李无双的新管家也是个聪明人,从白老大的反应上便猜到对方根本就是一个不拘礼节的奇男子,不过府上主人已经发下话来,樱儿姑娘虽然不是正室,却仍需以三书六礼走完正式流程,作为李府对这个特殊妾室的重视程度。
“行,老夫人怎么说,便怎么办!”
白老大作为一个糙爷们儿,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对方已经替自己想到了,他自然乐意于接受。
“这便好办了,此事老身会做得漂漂亮亮!”
李府的媒钱原本就丰厚,听到管家说加倍,媒婆王大娘立刻忘记了浑身的疼痛,不顾自己脑袋上还挂着草枝,白粉掉了大半的脸上就像上了霜的驴粪蛋子,让白老大侧目不已。
至于传闻中还有女帝陛下那一份的媒钱,打死她都不敢生出这个胆儿。
一个姓王的老太婆满府乱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李小白的耳中,不过他正忙着发号施令,调兵遣将,以应对即将抵达帝都的西人飞行舟。
接连几十个通话,一只信蜂盒子里的信蜂已经精疲力竭,振翅声有气无力,他不得不启用备用的信蜂盒子,同时遥控着宫中的女帝,对帝都展开安排。
几处重要的军库被打开,许多制高点处架上了八牛大弩,这种军中器械对西人低级圣士威胁极大,理所当然的得到重用。
二十四个时辰不过两天两夜,转瞬即至,帝都内依旧歌舞升平。
上至满朝文武,下至百姓,对即将到来的西人完全毫无所觉。
城外属于天宫的皇庄内已经空无一人,李小白不怕西人不顾一切的屠戮帝都,反而担心对方拿皇庄内那些天宫的未来种子下黑手。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正确的。
从西面而来的飞行舟并没有先冲进帝都上空,而是将城外的那处皇庄和几个故布疑阵的庄子轰成了一片焦土,耀眼的圣光和猛烈的爆炸声几乎惊动了小半个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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