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其微。
正当李小白越来越感到失望的时候,一点金光在天际迅速飞来,就像信号灯一样不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会突进百余米。
单筒望远镜恰好察觉到了这一幕。
似乎是一只罕见的异种雄蜂,虽然没有化妖,估计也不远了。
也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察觉到蜂王觅偶的信号,便不顾一切的飞过来。
调整焦距,单筒望远镜的镜头很快将那只异种雄蜂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两大两小四支膜翅狭长而有力,头部和节肢金灿灿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通体仿佛天鹅绒般的体毛,飞行速度极快。
若是南方的蛮人巫师看到它,一定会惊喜万分的惊呼为一只顶好的蛊虫。
闪烁的金光越飞越高,很快超过了那些犹自竭尽全力,抵御着高空狂风,往上冲的雄蜂们,距离抵近云层的玉纹蜂王越来越近。
两个小黑点很快彼此接近,互相追逐打量,很快没入云层中消失不见。
“可惜了!”
李小白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
“好了?完了?”
玉纹蜂王与那只远道而来的异种雄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雪域神雕满头雾水,锐力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云层,看到两只蜂忽分忽合,不知在跳着什么样的舞蹈。
“黄蓉找到了配偶,那只异种雄蜂命不久矣!这是命数。”
李小白知道虫儿们的世界有多么残酷。
与蜂王交尾可不是什么HAPPY的事情,而是要命的行当,否则不然会怎么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还有螳螂,蜘蛛食其偶,正所谓秀恩爱,死的快。
这场自由恋爱最终结果是雄蜂精尽虫亡,玉纹蜂王从此成为独一无二的母蜂王。
那种什么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这种童话故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蜂群当中,每一只蜂王都是不择手段的武媚娘。
“那只闪着金光的蜂会死?”
雪娘失声惊呼,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新生蜂王的配偶竟会是这样的下场,为何还有那么多的雄蜂还不顾一切的趋之若鹜。
“没错!”李小白稍稍解释了一番,让这只雪域神雕再望向蜂群时,却是深深的忌惮。
雪娘有过丧偶之痛,甚至与杀夫凶手纠缠拼杀,却不曾想过这世间还有如此无情无义的物种。
仿佛猜到了雪娘的厌恶,李小白说道:“任何一只蜂,它们都不是作为个体存在的,有蜂王,有雄蜂,有工蜂,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合起来才算是一个完整的蜂群,雄蜂就像你身上的羽毛,会自然脱落换新,它们的喜怒哀乐方式与我们不同,所以你也无需多想。”
“原来是这样!”
听到李小白将为蜂群延续而作出牺牲的雄蜂比作一支羽毛,雪娘便能够理解蜂群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每一只蜂都相当于一个细胞,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生物,自然有新陈代谢,所以从这样的角度去看待蜂群的种种行为,便不会再感到奇怪。
等了约一个时辰,忽然一粒金光从云层中坠落了下来,还在盘旋的蜂群骤然作鸟兽散,重新回到自己的蜂巢,不少油尽灯枯也未能一亲蜂王香泽的雄蜂干脆当场力竭而亡,如同下雨一般,噼哩啪啦坠入林间。
无数鸟雀从四面八方飞来,扑入那些死去的雄蜂坠落的树林,欢快的啄食雄蜂的尸体,重新演泽大自然的轮回。
雪娘有些伤感地说道:“它死了!”
“这是它的使命!”
李小白淡定如常的看待着这一切。
不论是距离化妖还有临门一脚,又或是已经化妖,都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种本能,或者说是宿命。
金光闪烁了一下,最终彻底黯淡了下去,消失在山林间,也不知会落入哪只鸟雀之口。
没过多久,疲惫不堪的玉纹蜂王飞了回来,一头钻进藤筐内。
在四周环绕飞舞的玉纹蜂们紧跟着一起飞进了蜂巢,你挤我,我挤你,形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的蜂球,将整个蜂巢包裹了进去,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加冕仪式。
李小白拿出数丈长的麻布,将整个藤筐包裹了进去,用粗大的麻绳将它扎紧,最后在顶部留下了一个绳环。
“我们回去了!”
李小白纵起剑光,雪域神雕抓起那只绳环,拎着巨大的藤筐跟着一起飞向天空。
在藤筐内的蜂巢上,被蜂群密密包裹的玉纹蜂王开始诞下第一枚蜂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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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出行一周,却没有想到一个月后才返回帝都天京。
看到雪域神雕抓着一只庞然大物跟着李小白回来,无城子惊讶地打量着那只“大包裹”,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信蜂!”
李小白让雪娘将装载着蜂巢的藤筐挂到后院的大枝上,他给带回来的玉纹蜂群取了个新的名字。
玉纹蜂王与异种雄蜂的下一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蜂种,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尽管用麻布包裹,蜂巢储备了不少蜂蜜,雪域神雕也刻意控制着飞行速度,跟随蜂王迁徙的工蜂和兵蜂依然死掉了不少,好在空荡荡的蜂房内又增加了许多开始孵化的蜂卵。
刚一解下包裹的麻布,沿途憋闷了数日的玉纹蜂们就像一下子得到了自由,集体倾巢而出,嗡嗡嗡地飞向四面八方,寻找最新鲜的花朵,补充消耗了许多的口粮。
“信蜂?公子这是要吃蜂蜜吗?”
无城子无法理解魔主大人在外面转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这么一只蜂巢。
照往常魔主大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喜好来看,藤筐和筐内的蜂巢,根本就是为了享受口腹之欲,突然扔下帝都这边的工作,去寻找好吃的蜂蜜,真没毛病。
至于什么信蜂,无城子压根儿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把装有蜂巢的藤筐挂在树上,倒也不用再需要去操心,玉纹蜂王会自行管理整个族群,使新生蜂种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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