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几乎是捂着口鼻让蛮人清理了好半天,才敢踏进算是石堡内最干净的房间,即便如此也依然简陋无比,根本比不上他们在附近设下的据点。
要不是李小白也有话要问乃野部的首领,两人绝不会愿意留下来跟这些肮脏的蛮子挤在一座石堡里过夜。
用完自带的晚餐后,几个年轻的蛮女只披着一块羊皮,红着脸偷偷溜进了万里与朱易的房间,想要用自己温软的处子之躯伺候两位天神。
但是几乎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出来。
不是说她们长的不好看,也不是她们不年轻,哪怕在石堡外用最洁白干净的雪擦洗过身子,与生俱来的腥膻体味依然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两位术士大人看到妖娆的年轻蛮女,先是一楞,随即在扑面而来的体味面前齐齐败下阵来,再看这些蛮女,不约而同的都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不,还不如日狗呢!
次日天色刚放亮。
李小白从自己的房间里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就见九毒门师兄朱易哭丧着脸从房间里走出。
另一个房间的门帘往一边掀起,万里顶着一对熊猫眼,一脸无可奈何的古怪神情,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朱易就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目光躲躲闪闪。
看两人的憔悴模样,像是被人给轮了。
难道昨晚跟谁大战了一场?
“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小白瞪大了眼睛,自己随手在门口布了一道法术结界,又睡得太死,根本没有察觉到隔壁的动静,料想有两位师兄在,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够应付得过来。
琉璃心笼罩之下,一切无所循形。
朱易的身后,一个娇小可人的蛮女披着被褥,笑嘻嘻,又有些羞涩贴着墙,赤着脚溜出门外,转眼间白生生的小腿不断交替,跑得没影儿了。
那床自带的被褥也成了对方的战利品。
“这,这些蛮人,真是防不胜防!”
朱易哭丧着脸,自己明明已经拒绝并且赶走了这些骚蛮,哪想到半夜里还有胆大的,偷偷钻进自己的被窝,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这个“天神”给强推了,蛮女活泼好动,一晚上至于来了几发,他自己也数不清,只知道早上起来,手脚发软,憔悴欲死。
至于负责守夜的万里提防了一夜,总算才没教这些蛮女得手。
“嗯,下次注意!莫要再让她们占了便宜!”
李小白庆幸自己布下了法术结界,不然也要惨遭“毒手”。
“昨晚有什么发现没有?”
看到朱易无比尴尬的模样,万里只好岔开话题。
“有!”李小白的神色凝重起来,揪住乃野部的首领问了大半夜,到底还是挖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万里和朱易立刻作出洗耳恭听状,就听到李小白继续说道:“血神在这一带极为有名,不仅仅是乃野部供奉血神,还有十多个部族同样供奉血神,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修行者。”
由于有天外邪神在暗地里兴风作浪,李小白相信这个世界上必然还有其他自己所不知道的存在,因此无法确认这个血神到底是不是术士,还是蛮子们以讹传讹,毕竟他们只有词汇量贫瘠的雪域蛮语,没有文字传承,只依靠口口相传,再加上每个蛮子自己不同的理解,往往会发生极大的偏差,哪怕是刚刚发生的也不会例外。
“这个血神也是魔教余孽吗?”
万里表情慎重,他们似乎逮到了一条大鱼。
“我不知道!”
李小白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联系上保密局,向圣宗核实这个血神的消息,既有可能是魔宗,也有可能是天邪教,也不排除是另外的势力。
雪域高原不啻于蛮荒之地,天高皇帝远,有一些神秘的地方势力存在也并不奇怪。
“召集人手,灭掉这个血神!小郞,你怎么看。”
万里望向李小白,后者以渐渐“元芳”化的发展倾向。
“如果不是呢?会不会因此召来不必要的争端。”
李小白觉得先不急着动手,先调查清楚再说,盲目乱来说不定会被人当刀使。
“哼!这世上还有比五宫七宗十三门更强的势力吗?统统灭掉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朱易的话代表了五宫七宗十三门这个术道最大群体的主要态度,他们将术道经营成一个特殊的封闭小圈子,不被他们认可的势力不仅进不了这个圈子,还会遭到他们的集体打击。
自从灭掉武道后,术道的风头一时无两,正是自视为修行正道,其他的都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就是这么霸道不解释。
“没错!区区一个血神,更何况落松师弟之死与其有关,哪怕不是凶手,也逃脱不了干系。”
万里也不认为这个血神会是什么招惹不起的存在。
紫华山术道会盟后,整个术道几乎拧成一股绳,谁与其为敌,必然会碰得粉身碎骨,绝无幸免之理。
“我们先会会这个血神再说!”
李小白点了点头,他也吃不准这个血神的来历。
三人并没有在乃野部的山谷多逗留,驾驭起剑光冲向天际,开始分头联络巡逻队的其他人,同时通知蜀川道的另一支巡逻队,打算以绝对的人数优势捉拿这个能够将人变成枯萎干尸的血神。
正如乃野部透露出来的消息,方圆数百里内,十几个部族无一例外都是血神的供奉者,他们修筑祭台,以血为祭,表面上看似是原始的祭祀活动,实际上却是提供大量的鲜血,协助那个血神修炼,而且每隔一段时间,血神就会造访其中一个部落,接受血祭供奉。
李小白在抄录的地图上标注出那些供奉血神的部落位置,然后根据一一询问到的信息,再添上血祭的时间和顺序,很快锁定了其中一个部落。
这便是从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梳理筛选出有价值的内容,最终得出的成果。
不仅仅是万里,连其他人也是彻底服了气,在他们看来这种抽丝剥茧的细腻和敏锐,实在是常人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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