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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森,江晴身体状况如何?”狼墨踏步走来,双手环胸,眼神牢牢锁定住为江晴检查的迪迪森。墨色眼瞳不怒自威,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威压。
迪迪森微笑着,答道:“早晨喝下那份进补的汤药还算有效,至少能恢复江晴少许气力。我这就去将第二次汤药端过来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天喝四次应该是最合适的情况。”边说,边起身往回走。
末了,不忘开口道:“待喝过第二次汤药后,再吃东西……”
狼墨微愣,点了点头。接过侍从递过去的碎肉粥,缓缓放在桌旁凉着。
“狼墨,扶我起来坐会。睡太久身体有些麻木不太舒服,我想起来坐坐——”江晴道。胸腔肋骨和其他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却在能够容忍的范围内。躺的时间长,四肢传开钝钝的麻木感,夹带着微微刺痛,很是难受。
“坐起身可能会拉扯到其他地上的伤口,你确定?”狼墨皱着眉,显然不怎么赞同江晴起身。在他看来,躺着绝对比坐着要舒服许多。
“躺太久,手脚有些麻了。后背几处伤压着,血液不流通很难受。”江晴咬着嘴唇,感受着四肢百骸的疼痛,心底对鲜于晓恨得不轻。这女疯子真是疯的可怕,不过,她命运真够背的,每次都会遭到这种无妄之灾。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青离,现在又是一个疯魔的鲜于晓。
她,感觉太岁头上犯冲。
不然,她怎么每次都能沾染上这种晦气。
她跟天云没有半毛关系,青离硬是认为她抢走了天云。这种荒谬的感觉,真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得出的结论。而鲜于晓完全是精分,前一秒跟她称兄道弟,只差恨不得跟她拜把子,后一秒沙耶自己服毒自尽,她分分钟变身想要弄死她?
丫丫的,她怎么瞬间感受到来自满世界的恶念?
“小心些!”狼墨动作轻柔,小心抱着江晴的身体,将她安放在软榻上坐着。心里却有些自责,这些年光担心会弄伤江晴,却忘了给她揉搓下四肢。一动不动躺在船上两三天,换作谁都受不了。
是以,忙蹲下身小心揉搓着江晴的双脚。
“别动,我给你捏捏。是我大意了,竟然忘了给你翻动下身体……”狼墨愧疚道。半跪着,动作小心轻柔,像是对待最珍贵的物品。
江晴噙着暖笑,微摇头道:“不管你的事,要不是我大意被鲜于晓算计,何至于伤得这般重……鲜于晓心计太深,我到底是小瞧了她。能在鲜于莽数十个子嗣中脱颖而出,获得鲜于莽的认可称为其继承人,又怎会被区区美色所迷惑……说到底是我骄傲自大了!竟连累狼泊他们跟着我受苦,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罪!”
本来,在她算计下鲜于晓不该那么快离开听风小筑。
可惜。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不仅错算了鲜于晓的野心,还低估了沙耶在鲜于晓心里的地位。两个致命因素,差点让她葬身亲王府邸。这绝对是一个血的教训,让她学会不能凭意气猜测用事,做事还需要更严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