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忆初始

    紧了紧双拳，最终，他还是决定再去武丞殿走一趟，“好！那我就再去一趟！”

    入夜，庞子承独自走在西市上，东看看西瞅瞅，百无聊赖、心不在焉。这消息在南陵已经传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子初知不知道，诶，说不定她整日都未出门呢。额，原本有了些希望的眼神又暗了下去，撇嘴，这根本不可能，先不说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就算她不出门其他人也要出去啊，还不都一样吗……算了，先想想怎么蒙混过关好了。

    于是，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西市的大小街道就已经被转遍了。

    我的天！以前的方法好像都行不通啊！怎么办怎么办？这次是不是玩大了……

    这边庞子承在这里想对策，但武丞殿里却无人纠结于他。

    湖心小亭中，一盏煤油灯随着微风摆动，风偶尔稍大，那如掌心一簇的火苗一次次被压倒，却又在下一秒又站起身子，坚强得很。

    张子初躺在摇椅上，腿上盖着略薄的毯子，闭目养神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有了动静，是夜上千。

    “子初，有平澜的消息了。”立于亭檐一角，与黑暗融为一体。

    “哦？”猛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深处有一抹璀璨光亮，“在哪里？”

    “有人看到，他今早去了翎王府，我派人去探查，他并未出翎王府。”

    “翎王府……”张子初低声念到，记得当年江崇陵是给江临尧赐了座宅子还口述封王，虽然只是做样子没住多久，但翎王府的确是江临尧的没错，平澜为什么会去他的府邸……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想不到他们两个会有什么联系。

    “我去翎王府走一趟，这件事麻烦你了。”站起身，目光微厉，将毯子随手放到摇椅上，正要走出亭子，却听湖边细微的脚步声，灯光微弱，“阿初，方齐山来了，我让他先在院亭等候，你要不要见他？”

    张子初顿，嘴角一抹笑容灿烂，朗声回道：“见，当然要见。”本以为还要等上几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张敛之还是懂她心中所想，“那好，我去请他到书房。”说完，那隐约的灯光又缓缓离去。

    “平澜又要麻烦你了。”见到他缓缓离去，张子初转而沉声。

    “嗯。”遂，在空气中留下轻微的响动。

    斜看了眼夜上千去的方向，她沉了口气，目光越发璀璨。

    前天夜晚，她正打算休息，方齐山却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书房里，灯火黯然，张子初坐到桌案前，示意方齐山落座，可他却迟迟不肯，面有难意。

    见此，张子初心中了然，“方大人深夜到访是有什么难事吧，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不用客气，只要是子初能帮上忙，定不会推辞。”

    方齐山一怔，抬头讪讪一笑，僵硬地坐到了侧椅上，“既然张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今日前来的确有事相求。”

    “嗯，说吧。”

    “咳，不知将军是否知道明日四皇子回京之事？”轻咳了一声，方齐山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张子初思索，“我也是今日刚回城，倒是听说半个月前皇上召四皇子回京，但具体是何时回来我可就不知道了。”

    “那，将军是否知道二皇子素来与四皇子不和？总是处处与四皇子敌对？”他紧接着再次试探，小心翼翼。

    “嗯，这个我倒是听过，但这与四皇子回京好像没多大关系。”

    “关系可大着呢！”方齐山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二皇子得到四皇子回京的消息后大发雷霆，当天晚上就派了大量刺客暗卫还收买了许多江湖人士去刺杀四皇子，四皇子这一路上可不好过呀。”

    “哦？”张子初表情惊讶，“这，不太可能吧，毕竟是同胞兄弟，虽然二皇子从小就与四皇子性格不合，但最多也就是些小打小闹，这可是皇上都承认的，方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唉！”方齐山重叹一口气，表情悲切，“将军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所以知道的都是些表面上的，其实二皇子对四皇子是恨之入骨啊。我在二皇子身边做事多年，深知他的习性，他是把对当年四皇子的生母南贵妃的仇恨全部都架在四皇子的身上。当年南贵妃还尚在之时，处处打压容贵妃和二皇子母子，他们二人自是对她恨之入骨，后来南贵妃去得早，留下四皇子一人孤苦伶仃，也没人照顾，容贵妃当然不会放过他，到现在都不知遭了二皇子多少毒手，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张子初蹙眉，并没有因为他的坦诚而放下心，反而有些戒备，“那，方大人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

    “唉，我虽然是更帮着二皇子一些，但心中装的是我后蜀江山，实在是不忍心看这几位皇子这样自相残杀，却又有心无力所以只能来请张将军帮忙了。”方齐山一番话说的发自肺腑，模样痛心疾首，就差捶胸顿足了。

    “这……可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方大人这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