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 钟樊深终于打通了何皎的手机, 可接听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
符文自然知道钟樊深是谁,他见来电一直不停, 以为是何皎工作上的急事, 犹豫了片刻, 还是替她接通了。
“钟总你好, 何皎这边暂时没办法接电话,有急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钟樊深问:“她怎么了?”
符文回答:“喝醉了,叫不醒。”
“你在照顾她?”
符文听完立刻反应过来,解释道:“哦, 我是她朋友的男友,她们两个聚会喝多了,我也刚到,过来接人。”
钟樊深一顿, 道:“好,那能否麻烦你告诉我具体的地址,我有急事要见她一面。”
“我们在观里街这边, 要不我给钟总你发个定位吧,不过何皎确实喝多了, 恐怕……还是先送回家比较妥当,或者,让她稍后再联系公司可以吗?”
事已至此,何皎又怎会主动联系他。
钟樊深于是换了个说法, “我在市中心附近,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过去,这样,由我送她回家吧,也顺路。”
符文便有些为难了。照理说,将醉酒的友人交给一个他并不算熟悉的男人,确实不妥,可钟樊深好歹算全国知名的成功商人,又是何皎的直属上级,如果真有急事,他倒也不好阻拦。
正值他犹豫的时候,钟樊深却一言打消了他的顾虑。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符文突然明白过来钟樊深这层话的深意,他低头看了一眼了无知觉的何皎,若有所思。
厉晓芸的性格符文很清楚,只是这一贯自制周全的何皎,为何今日也……
符文不禁摇头轻叹。
罢了。
人,本就各有困扰。时而放纵,倒也算不得是完全的坏事。
……
何皎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窝在车座上。
车内开着暖气,胸·口处则搭着一件长外套。
何皎一扶太阳穴,脑袋发沉,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接过符文的电话,并告诉了他,厉晓芸与她的贪杯之处。
口干舌燥,何皎只好哑着嗓子道:“符文,你先停一下……”
她有点想吐,皱起了眉。
厉晓芸呢?何皎本能地想。
钟樊深空出一只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给。”
脊背猛地一哆嗦,何皎僵在原位,没有接。
酒还未醒,何皎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此时胃中翻腾却明明白白告诉她,眼前的一切皆是现实。她疑惑了片刻,那副近在咫尺的的侧颜,从容自若的神情,无比熟悉,当下却实在令她觉得虚幻。
酒愈加醒了。
过了一会儿,她撇过头去。
“我怎么在你车上?”
钟樊深并未回答她,只道:“我送你回家。”
她冷然道:“谢谢好意,钟总就近放我下车吧,我自己回去。”
“这附近很难打得到车。”
何皎不说话。
钟樊深轻声道:“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不用。”
她动了动,披在身上的外套顿时滑落下来,指尖在衣物的掩盖下抠死于掌心。她认出来,这一件,正是几日之前,她送给钟樊深的。
手抖了抖。
何皎将膝上的大衣扯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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