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玲却已注意到了来人。
“钟总,这是打哪儿来啊?”
钟樊深道:“和朋友小聚。”
“这么巧,当地人?”
“他常住加州,抽空也来度假,就见了一面。”
吴素玲笑道:“那倒是难得。哦,我这正要上去房间,钟总也是?”
钟樊深微顿,道:“不了,你随意。”
毕竟是大老板,吴素玲也不想在他面前久呆,以免暴露了何皎,所以点头应一下,“那钟总,我就先上去了。”
“好。”
吴素玲往饭店旋转门里一钻,转眼就失去了踪影。钟樊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提步,向那人走去。
……
何皎一无所知,正操·着结巴的汉语和男人鸡同鸭讲。
结巴的汉语?
不错,正是。
她本想一口拒绝对方的试探相邀,可仔细一想,这乌龙虽是吴素玲替她招来的,自己冤枉是冤枉,却也不好将脸翻得这样勤快。
一开始,何皎只是故意将英语说得磕巴古怪。事到后来,何皎又本能觉得多说多错,不如彻底装聋作哑,方才来得更干脆些。
有意为之总是难免生硬,何皎厚着脸皮打发对方,又想将事情圆得委婉漂亮,至少不愿令双方一齐陷入尴尬。
中国人的沟通方式就是这样,不情不愿总还是要留有余地,只是对方的思考方向,却显然不是一个路子的。
眼前这一位,正当的年纪,神情表现间,于异性情·事上,多半也是个中老手,遇见合眼缘的女性,又是主动搭讪自己的,眼色天生就蓄着几分电,仿佛何皎动作表情中的拒绝不是拒绝,无非是同他周旋的方式手段。
他,则以一种熟稔了然的心态,轻松地接受欣赏着。
何皎不笨不傻,看了出来,暧昧气氛总不分国籍人种,只是……终是因为缺少与异性的调·情经验,应付得稍显笨拙。
待钟樊深走近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般略带滑稽的景象。
何皎的模样尴尬。
便连同她的母语,也受其潜意识的影响,渐渐的,有一种怪腔怪调的无辜。
……
无论刚才怎样,待她看见钟樊深时,心里便只有一个念头。
鸡飞蛋打。
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贴切的词,来相容何皎此刻之感。
简直是作孽。
人分明不是她亲自勾·搭上的,当下的情形,倒有点百口莫辩的意思了。若是让吴素玲看见了,拍起大腿,指不定会道一句半句。
——真是一出好戏呢。
……
何皎默默望一眼远处碧色海岸线上,浅浪柔和,拍打出那层层的白色泡沫,只感叹风平浪静,连此刻的海浪,都不稀罕将进退两难的自己给卷走。
鸵鸟精神就是这般,把头慌忙地埋进沙子里,雪亮的屁股架得老高。她可不能做这样的事,好在,有些事,只存在她心里……
旁人无从得知,场面便少了许多戏剧化。
何皎稍微整理情绪,正想开口,却不料钟樊深先她一步,与对方攀谈起来。
两人流利的英文来去,结果,何皎站在一旁,话倒全省了。
她张了张嘴,继而闭上。
如此场面,却像她是个局外人,不曾多出一分钱的事。
钟樊深倒是自然得很,何皎不能看他这样子的自然,仿佛衬得自己更加不自然。
……
作者有话要说: 忙的。
过几天,又要出差一周……
明天尽量更新吧,时间上会很晚。
【???】小拳拳捶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