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我也高看你三分。如今这么不死不活的模样儿是装给谁看?没得叫人恶心。”
那妇人不管不顾的说了一通,甩着帕子扭着屁股走了。只剩下霍青毓一个人躺在床上,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床梁。
沈桥!
没想到死过一回,她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霍青毓冷笑着闭上了眼睛,“我才是霍青毓,你又是谁?”
半晌,无人应答。
上辈子的霍青毓原本以为是沈桥使了什么妖法,将两人的命格儿换了。可是等她好容易回到京中可与人当面对质后才发现,那占据了她身体的妖孽根本不是沈桥。
所以沈桥,兴许是真的死了。
不过死了也好,反正留在这种地方的人,就算不死,也只能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霍青毓万念俱灰的躺在床榻上,了无生意。
半梦半醒间,耳边只听到叮的一声,霍青毓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本书。
霍青毓下意识的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绸衫右腿还有点瘸的中年男人脚步一点一点的走了进来。
霍青毓面前的那本书突然消失了。就见那身穿绸衫的男人堆着满脸的淫、笑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右手毛手毛脚的伸向霍青毓的脸蛋儿。还未触碰上,那只手已被霍青毓死死捏住了虎口。
男人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的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扇过来,霍青毓冷笑道:“你猜,我能不能捏断你这只手的手骨?”
随着那本书出现后,失去了一辈子的,霍家人天赋异禀的天生神力好似在体内慢慢复苏。霍青毓一面感受着体内慢慢苏醒的力气,一面充满恶意的对那男人说道:“你已经瘸了一条腿,要是再没了一只手,不知道你花了半辈子才打下的这一亩三分地儿,还能不能坐得稳?”
那男人听到霍青毓的话,越发的恼羞成怒,他冷笑一声,脱口质问道:“你一个毛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居然也敢威胁我?实话跟你说了罢,倘若不是打量着你还有几分姿色,我能废了你的手脚把你扔到黑窑子里去。到那时你才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识相点儿的快点放开你的手,好生跟着嬷嬷学习怎么伺候人,我还能多疼你两分。”男人说着,另一只手老毛病不改的又要伸向霍青毓的脸。
霍青毓手底下的力气又加了三分,宛若虎钳一样的巨力疼的男人脸色大变。霍青毓这才重复道:“我是在威胁你。捏断你的手脚,再用你的命威胁你招揽的那几个汉子,你猜他们会不会投鼠忌器,任我施为?或者趁此机会,直接杀掉你以求上位?”
男人听到这一席话,原本还被怒火中烧的人仿佛兜头被脚下一盆凉水,立刻清醒过来。能在两淮这等地界儿养下这么大家业的汉子,纵使品性堪忧,脑子到底不坏。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躺在床榻上,显得娇柔怯弱的女孩子,强行压下满心的怒火,满脸堆笑道:“那不知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
躺在床榻上的霍青毓歪了歪脑袋,她苦苦扎挣了一辈子,最终却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即便再重活一世,她又能做什么?
积攒一世的恨意如潮水般淹没人心,霍青毓双目赤红的用力捏断男人的手腕,在男人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又慢慢得坐起身来,把另一只手伸向了男人的脖颈,直到将男人活生生的掐死过去。
身穿月白中衣鬓发凌乱的女孩子就这么拖着男人的脖颈一步步走出房门。
院儿内,不论是在督促姑娘们练习身段儿的教习嬷嬷还是守在旁边的壮硕大汉,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量纤瘦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弱质少女托死狗一样的把男人拖了出来。
霍青毓的目光在院儿内众人的脸上扫了一会儿,扬手把重达百斤的汉子扔到人群之中,冷眼瞧着众人或被吓得花容失色或震惊骚动的模样儿,压着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打从今儿起,这里我说的算。谁要是不服,要么杀了我,要么冯老三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