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卡在王琳琅的脖子上,就像挟持人质的姿势。为了保证钳制她的咽喉,只能一只手紧紧把王琳琅圈在身前的怀中。
王琳琅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少年杀人的印象太深刻,在一片草木芬芳中,她总觉着自己在少年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越靠近,闻的越清晰。
王琳琅渐渐冷静下来,这个少年如果怕自己坏事,刚才应该在一发现自己的时候就敲晕了。
他之所以挟持自己,就是因为有什么不能让自己出事的理由。
少年一只手臂卡着小小的王琳琅,一路飞檐走壁,远远看过去,就像抱了一只玩具熊。
王琳琅被颠簸晃悠的喘不过气来,不过反而不敢出声了,因为她看到了人。
三三两两长衫高冠,说着话的人,和定点分布,来回巡逻的侍卫。
王琳琅不敢叫了,就算她此时叫破这个少年挟持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好处。这个少年的身份她心里大概有数,但是一旦败露,少年一挥手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可不想早死。
少年带着王琳琅这个包袱,仍旧脚步轻盈,几乎没有踏碎瓦片,但是毕竟年少,额头已经微微起汗,愈渐急促的呼吸也擦过王琳琅的脖子,她嫌弃的转开躲了躲。
最后一次跳跃之后,少年放慢了脚步,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四周把守的侍卫层层叠叠,少年慢慢的俯身在屋脊后方的屋檐移动。
王琳琅不是一般嫌弃的向下躲了躲,怕少年沾自己一身血腥味儿。
两个人都不敢出声,少年轻轻掀开瓦片,瓦片下方是密实的草垫,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有声音隐隐传来。
“陛下偏爱琅琊王,至今犹豫不决。”
“自古立嫡以长,皇长子和琅琊王俱是一母所出,无分贵贱,陛下是想乱了纲常。”
屋檐下群情激动,议论纷纷。
“前日陛下召王茂弘入宫,有废长之议。”一个低沉的男声,他说罢,底下静了好久。
“那,中书大人怎么说?”终于有人敢出声问。
“哼,中书还能怎么说,自然是立子以长,不宜改革。“
“中书既然如此,那陛下想必会回心转意。”
“你们太小看陛下了。陛下毕竟是陛下,他若要立琅琊王,大可继续坚持。”
“中书都劝不动陛下,那郎主以为如何?”
“你们又太小看王茂弘了,他如果下功夫劝,陛下也奈何不了。”回答的人正式庾府的郎主,庾琛。
而茂弘,是王导的字。
庾琛继续说道:“王导如果真要劝谏陛下,怎么会一句轻飘飘的不宜改革就算了。他是在等,等皇长子给他的筹码,等我们庾氏能拿出来的筹码。”
“王导坐镇中书监,王敦拜为大将军,他二人一个镇建康,一个镇江州,司马氏能不能守住天下都两说,庾氏又有何筹码能让琅琊王氏触动?”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说话了。
“不错,所以此事,要做多方准备。”庾琛声音低沉的说道。